就在黑色怨气即将开始扩散的瞬间!
木无悔小臂上猛地爆发一股寒意!
“嗡——!”一声。
暗红光乍现!蜈蚣护腕开始崩解,
一条一米多长、暗红鳞甲闪烁寒光的狰狞蜈蚣化出,
直扑天花板上倒悬的小鬼!
太快了!
小鬼纯黑的眼中刚闪过一丝惊愕,
就那布满鳞甲的修长身躯死死缠绕而上!
“呃啊——!!!”
一声非人的的尖啸从小鬼口中炸开,
刺得人耳膜生疼!
她疯狂扭动,用细小的指甲徒劳地抓挠着蜈蚣坚硬如铁的鳞片,
发出“嘎吱”刮擦声,然而,还是无济于事。
蜈蚣的力量远超这稚嫩的怨灵。
它用粗壮的身躯越箍越紧,六对复眼闪烁着幽冷的绿光。
镰刀般的颚齿悬在女孩青灰色的脖颈上方,并未噬咬。
反而张开颚齿,露出内里一对钩状的、吸管般的口器!
噗嗤!
那对吸管狠狠刺入了小鬼的魂体!
“咕噜…咕噜…” 吮吸声,
在死寂的厕所里格外清晰!
片刻后,
小鬼身上翻滚的墨黑怨气,
就被蜈蚣吸了一大半。
小鬼的挣扎也肉眼可见地衰弱下去,
那双纯黑眼眸中的怨毒,被巨大的痛苦和虚弱取代。
“师父!它…”
木无悔此时掌心全是冷汗。
她能清晰地感应到蜈蚣在吞噬阴气与怨气后,丝丝微弱的悸动。
“无妨,你掌控还是尚可的。”
金哲的声音平稳依旧,
然后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小鬼青灰色、紧闭的嘴唇上,
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蹙:
“舌根撕裂…强行拔舌。难怪怨气深重却无法言说,灵智蒙昧,只剩凶戾本能。”
就在这时,
一直躲在金哲和木无悔身后、几乎将自己缩成一团的李承德,声音抖得不成调:
“二…二位老板!你们…你们到底在弄什么?我…我就看见半空中那根红绳子在扭来扭去!还有…那股冷气,冻得我骨头缝都疼!心都快蹦出来了!”
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发紫,
每一次呼吸都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颤抖的白雾。
“喝,你,肉眼凡胎,自有所限。”
金哲说着侧身,让开位置,
指向被蜈蚣煞牢牢禁锢在半空、怨气消散大半后已无力挣扎、但面目依旧扭曲狰狞的细小身影,
“此间秽物,看着是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女童,你认识嘛?”
“小…女童?!”
李承德如遭重锤,浑身剧震,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嘴唇哆嗦得几乎说不出话,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会是小女童呢?
装修是我好朋友亲自盯的!
没出过纰漏!
而且我女儿妮妮…她…她和她妈现在应该在加拿大外婆家!怎么可能在这里!” 他拼命摇头,像是要把这荒谬的念头甩出去。
“是与不是,眼见为实。”
金哲从怀中取出一个不起眼的旧瓷盒。
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混合着土腥与一丝腐败的奇异气味飘散。
里面是半凝固的、暗蓝色膏状物。
木无悔看过去,是牛眼泪。
“你用这个,敷于眼睑。”
李承德盯着那诡异的膏体,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忽然本能地后退一步:
“不…我不信!这太荒唐了!我不涂。”
他抗拒地低吼,攥紧了拳头。
木无悔叹口气,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想起看到登记册上那爬满藤蔓却透着死气的别墅照片,
蜈蚣护腕在掌心刻下的冰冷血字——“别去…危…”,
心中一揪,声音放轻:
“李老板,我看那孩子…穿了一条粉色…但破得不成样子的…洋裙…头发很长,很乱,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粉…粉色洋裙?!”
李承德听后,瞳孔一缩。
“妮妮也有一条,那是我去年的生日礼物!她最宝贝的那条!天天穿着!”
他喃喃的说着,最后一丝侥幸被无情碾碎。
“不!不是我妮妮!给我!肯定不是!” 他疯狂的拿出手机,开始给自己老婆打电话。
但是都是无法接通。
他崩溃的抓过牛眼泪的瓷盒,
手指因过度用力而痉挛,
狠狠挖出一大坨冰冷黏腻的膏体,
不顾一切地、胡乱地抹在自己的双眼皮上!
随着,
一股冰凉刺骨又带着灼烧感的剧痛瞬间钻入眼球!
“呃啊!”
李承德痛哼一声,眼泪混合着膏体不受控制地涌出,视线一片模糊的冰凉与刺痛。
他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脸,
再次睁开刺痛、泪光模糊的双眼。
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啊——!!!妮妮!!我的妮妮啊!!!”
一声饱含无尽绝望的惨嚎从卫生间传出。
他看到了!
那个被狰狞恐怖的暗红蜈蚣死死缠绕在半空、身体微微抽搐的细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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