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陨星崖的风,已染了半年的闲适。崖边玉案上,桃花酒坛敞着口,清甜酒香混着神界特有的星雾,绕着瑶光上神的白裙流云纹打转。
顾渊指尖转着酒盏,盏中淡金酒液晃出细碎星子,眼底还带着几分算计的笑:“上次那坛三十年的不够喝,下次下界绕去天元宗酒窖,把十年份的也搬空——省得丫头总念叨我偷她定亲酒。”
瑶光刚要笑他孩子气,指尖却突然顿住——鬓边垂落的星屑突然逆着风飞,玉案上的酒液竟凝出细小的冰纹,连崖外星河都泛起细碎的震颤。
顾渊捏着酒盏的指节骤然收紧,玄玉酒盏“咔”地裂出细纹。他周身的闲适瞬间褪去,星辰纹神袍无风自动,鎏金纹路如蛰伏的星河苏醒,连崖边千年不化的星冰都开始簌簌消融:“是凡界的封印——破了。”
“瑶光,走!”
话音未落,他已攥住星纹长枪,枪尖扫过崖边,竟劈出一道淡金轨迹,将漫天星雾劈作两半。
可出到陨星崖结界入口,十数道刺目的金光便拦在身前——是长老会的神官,为首的玄宸攥着鎏金权杖,杖尖神纹泛着冷光,身后跟着二十余名手持法器的长老,金光交织成网,连星河的光都被挡在网外。
“顾渊上神!”玄宸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威严,却掩不住颤意,“凡界之事有天道制衡,您擅闯神凡壁垒,便是违逆神界法则!”
顾渊脚步未停,目光扫过众人,周身战神威压如无形的山压下。玄宸身后的神官们瞬间气血翻涌,有人握不住法器,“哐当”一声砸在星岩上,法器上的神纹竟被威压震得黯淡:“违逆法则?吾女在凡界受邪祟所困,法则能护她周全?”
“放肆!”一名白须长老怒喝,抬手祭出本命仙剑,剑身泛着上古灵光,“长老会有令,今日你若敢踏出结界半步——”
话音未落,顾渊已挥出长枪。淡金枪气如惊雷破空,没等仙剑出鞘,便穿透那名长老的丹田。神血溅在星岩上,瞬间蒸腾成黑烟,长老的神格碎片散在风里,被星雾卷着飘向深渊。
“还有谁要拦?”顾渊的声音冷得像陨星崖的冰,枪尖斜指地面,枪身泛着的冷光让剩下的神官们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身影踏碎星雾而来——是上古神苍霖,周身萦绕的混沌神纹比星河更古老,手里握着半截开天斧的残片:“顾渊,莫要恃强妄为!神界秩序不可乱!”
他抬手便将残斧掷向顾渊,混沌神力裹着斧刃,竟让周围的星子都停止了转动。可顾渊只是抬了抬左手,掌心凝出一道金光,轻描淡写地撞上残斧。“咔嚓”一声脆响,开天斧残片崩裂成碎渣,混沌神力被金光绞得消散,苍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金血,身体在星雾里晃了晃,竟被这一击震得神格不稳:“你……竟超过了合一顶峰... ...”
顾渊没理会他,长枪再次挥出。淡金枪气如暴雨般落下,玄宸和剩余的长老会成员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在金光里化为飞灰,神尸坠入陨星崖下的深渊,只余下零星的神格碎片在风里闪烁——不过瞬息,长老会阻拦者便被屠杀殆尽。
“顾渊!你敢!”
天帝的声音从九天传来,金色的天帝虚影浮在星河之上,周身神辉如烈日,身后跟着百名神卫,神卫手中的战戈泛着弑神之光,将陨星崖围得水泄不通。“神界千年基业,岂容你肆意破坏?”
顾渊缓缓转身,星纹长枪被他掷向高空。长枪在半空骤然分解,九道金色神环次第展开,环上刻着的上古战纹亮得刺眼,每一道神环都裹着毁天灭地的威压,让星河都开始倒灌。
“吾不过是沉寂了万年,倒让你们忘了,上古战神的名号,是怎么来的。竟连无名小辈都敢对吾指手画脚,罢了,罢了,今,吾便让汝等看看何为战神之威!”
话落,他往前踏出第一步,最外层的神环“嗡”地融入他的左臂。陨星崖下的云海瞬间翻涌成漩涡,千年玄石崩裂成齑粉,远处的神殿顶梁发出“咯吱”的脆响,神瓦簌簌坠落。
第二步,第二道神环融入右臂,高空的星雾燃烧起来,金色火焰裹着星子,如坠落的流星雨砸向神界大地。第三步,神环融入躯干——
“轰隆!”
神界大陆猛地震颤,东域的神殿群轰然坍塌,西域的神河倒灌,神民们尖叫着逃亡,却被神环的威压压得无法起身。
每融一道神环,顾渊周身的金光便盛一分,到第九道神环彻底融入他体内时,他周身已亮得让人无法直视,连天帝的神辉都被压得黯淡。
“这……这是上古战神的‘九环归神’!”有活过三万年的老神卫失声,“当年魔帝率百万魔物入侵,上神就是凭着这招,硬生生把魔物赶回魔域的!”
顾渊抬手握住重新凝聚的星纹长枪,枪尖对准天帝虚影,眼底没有半分敬畏:“滚开!”
天帝怒极,抬手凝出一道神罚雷劫,紫色雷柱裹着毁灭气息,直劈顾渊头顶。可顾渊只是一枪挥出——淡金枪气撞上雷劫,雷柱瞬间崩裂,枪气余势不减,直捣天帝虚影身后的神界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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