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杉不敢靠得太近,只能借着树影和草丛慢慢尾随。
眼看快到村子时,地面突然一松,她一脚踩空。
咔的一声响起,紧接着脚下腾空。
原来是踩中了隐藏在枯叶下的机关。
整个人脚踝朝上被吊在半空,晃来晃去。
双腿不断挣扎,却越挣越紧。
前头的人听见响动回头一看。
见是个小姑娘挂在树上,一个个咧嘴大笑。
有人抽出腰间的柴刀,走近几步打量她。
“哟呵,小丫头片子还挺有种,一个人敢摸过来?”
另一人踢了踢旁边的石头,嘲讽地说:“这不就是凌家那个闺女吗?胆子不小啊。”
他们没有立刻动手,反而围成一圈看热闹。
“抓了个探子,今晚真是收获不少。”
“别啰嗦了,赶紧处理掉,别留后患。”
“杉杉!”
凌知玮一眼认出妹妹,拼命挣扎想过去。
可他双手被捆得结结实实,旁边还站着俩壮汉按着他,哪里动得了?
他用力蹬地,肩膀狠狠撞向其中一人,却被反手一拳打在肋骨上。
“放开她!你们冲我来!”
可没人理会他。
那些人只顾着议论该怎么处置这两个俘虏。
不一会儿,杉杉被人从树上放下来,和凌知玮一样被五花大绑,押到了同一堆。
虽然杉杉跑路的本事绰绰有余,这几个拦路货色压根不够看。
可她一想到凌知玮还在外头,立马收了心思,乖乖被他们捆了个结实。
要是这时候挣脱,不仅救不了哥哥,还会让他成为唯一的靶子。
她垂着眼睛不说话,任由绳索一圈圈缠上来。
两人没过多久就被塞进同一个地方关着。
门被从外面锁死,只有顶部一道窄窗透进些微月光。
空气闷浊,四周墙壁湿滑。
“哎哟我的天,这是啥味儿啊!”
杉杉鼻子灵得很,呛得她眉头眼睛都挤成一堆。
她侧过头,试图用肩胛骨挡住口鼻,还是抵挡不住那股馊臭的气息。
凌知玮手反绑在背后,一点点蹭向妹妹那边。
“杉杉,你还好吧?”
“没事,他们没动我,倒是你,腿上的伤看着挺吓人。”
杉杉仰起脸仔细观察,只见他裤管撕裂,血迹已经干涸发黑,边缘还沾着泥土。
她想瞧瞧伤口,可自己也被捆着手。
要是一会儿自己动手解开,怕是解释不清。
即便真能自救,此刻也不能轻举妄动。
这里地形不明,外面守卫多少也不清楚。
贸然行动只会让局势更糟。
想了想,先忍着吧。
“嘿嘿,小意思,我这身子骨结实着呢,挨两下跟挠痒似的。”
其实小腿疼得他直冒冷汗,膝盖以下像是被铁棍狠狠砸过。
可他不想让妹妹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咬紧牙关把痛感压下去,硬是咧嘴笑着。
“别怕,有哥在这儿,谁也碰不了你一根汗毛。”
他清楚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既逃不出去,也没法反击。
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这句话撑住两人之间的信念。
他轻轻用肩膀撞了下杉杉。
杉杉心里直翻白眼。
她当然知道四哥在装,在硬撑。
可他偏偏还要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你还护我?你自个儿脑袋差点开盖都不知道吧?憨货!’
她在心里骂他,又心疼得厉害。
可骂归骂,她没拆穿他。
黑漆漆的地窖里,两人互相打着气。
外面风声呼啸,夹杂着远处狗吠和人语。
可杉杉却察觉到,四哥抖得比她还厉害。
她心里无奈,却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
村子外头,凌安勋赶到的时候,家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大人伤的伤,被抓的被抓,连女儿都不见踪影。、
“杉杉不是那种乱跑的孩子,肯定是被人掳走了!”
凌安勋一进院就听见丁琴撕心裂肺的喊声。
“这会儿会不会被打?有没有饿着?受冻了没有?”
凌安勋脸色阴沉地安排人查线索。
先打警局电话,再联系上级部门。
他站在院子里,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捏着眉心。
电话接通后,对方语气敷衍。
他又打了三个不同号码,结果全都推脱。
结果忙了一圈,事全卡住,底下人不是推就是拖。
派出所门口的警员看见他走近,直接转身进屋关门。
文件递上去石沉大海,连个回音都没有。
他立刻反应过来,这背后有鬼。
这不是普通的拐卖或绑架,而是有人刻意压着消息,封锁信息。
否则不会所有渠道同时失灵,连最基本的协查通报都发不出去。
转身直接拨通了老战友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对方声音低沉。
“喂,安勋?”
“是我。你现在的位置还能动吗?”
凌安勋开门见山。
“能动,但你要想清楚,这地界水太浑,你真要蹚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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