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黄志诚身体前倾,双手按在桌子上,目光逼视着他,“你知唔知,吹鸡而家仲喺医院?你估下一个会唔会系你?(你知不知道,吹鸡现在还在医院?你猜下一个会不会是你?)”
林琛抬起头,迎着黄志诚的目光,眼神坦诚甚至带着点“后怕”:“所以我要尽力做好昌叔同牛哥交代嘅事,守好条街,唔想步吹鸡哥后尘啊,阿sir。”
他把自己的行为完美解释成了“努力完成上级任务以求自保”。
黄志诚盯着他看了足足十几秒,最终靠回椅背,挥了挥手:“得啦,签个名,可以走啦。”
林琛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暂时过关了。他平静地在口供上签下名字。
走出问询室,他看到火山和阿业也已经出来了,正等在外面。火山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阿业则有些不安。
“琛哥!”看到林琛出来,阿业松了口气。
火山则低声骂了一句:“叼,浪费时间。”
另一边,丧狗和他的小弟也被带了出来,一个个垂头丧气,显然没捞到好处。丧狗恶狠狠地瞪了林琛一眼,却被旁边的警员推了一把:“睺咩睺!快行!(看什么看!快走)”
赵小强那几个学生也被教育了一番,放了出来,看到林琛,眼神有些复杂,既有点害怕,又带着点莫名的兴奋。
一行人沉默地走出警局。
此时已是傍晚,华灯初上。
刚走下警局台阶,一辆黑色的皇冠轿车就无声地滑到他们面前停下。后车窗降下,露出了昌叔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昌叔(大佬)!”林琛、火山、阿业立刻恭敬地叫道。
昌叔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林琛身上:“冇事吧?”
“冇事,劳烦昌叔担心。”林琛答道。
“上车。”昌叔言简意赅。
林琛拉开车门坐进后座,和昌叔并排。火山和阿业则识趣地没有跟上。
车子缓缓驶离警局。
车内一片寂静。昌叔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流光溢彩。
林琛也没有主动开口,心中暗自揣测昌叔的来意。仅仅是为了接他?恐怕没这么简单。
过了好一会儿,昌叔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今日的事,我听讲了。做得唔错。”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赔钱,稳商户。用喷子,吓丧狗。临危不乱,仲识得利用班学生仔做证。最后喺差馆,黄sir都冇揾到你麻烦。”
昌叔转过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地看着林琛:“阿琛,你同以前,好唔同。”
林琛心中猛地一紧。来了!这是怀疑了!
他面上保持镇定,苦笑一下:“畀人逼到绝路,唔通真系等死咩?昌叔,我只系想搏条生路。”
昌叔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笑,转回头去:“搏得好。江湖,就系要搏先有出路。”
他似乎暂时接受了这个解释,不再深究。
“丧狗唔会就此罢休。洪乐虽然系小字头,但丧狗呢个人,呲牙必报。”昌叔话题一转,“慈云山街,你要尽快搞掂。有咩需要,同飞牛讲。”
“明白,昌叔。”林琛点头。
车子在一个路口停下。
“就呢度落啦。”昌叔淡淡道,“呢排小心啲。唔止系外面嘅人,自己人,都要小心。”
自己人?林琛心中一动,抬头看向昌叔。
昌叔却已经升上了车窗,黑色的皇冠无声地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林琛站在原地,品味着昌叔最后那句话。
自己人…都要小心?
是指飞牛?还是火山?或者是社团里其他看不惯他上位的人?
今晚警察来得如此蹊跷,那个打电话的神秘人…
他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一张越来越大的网中央,四周迷雾重重。
就在这时,大哥大响了起来。是飞牛。
“喂,牛哥。”
“阿琛,冇事吧?”飞牛的声音传来,听起来似乎有些关切,“昌叔刚同我通过电话,话你做得好好。丧狗嗰边唔使惊,我已经揾人同佢大佬倾过,佢唔敢再明住来。(我已经找人跟他大佬谈过,他不敢再明着来)”
飞牛的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林琛却莫名地想起昌叔的警告。
“多谢牛哥。”林琛语气如常。
“嗯,慈云山街以后就交畀你。好好做。”飞牛说完,挂了电话。
林琛放下大哥大,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飞牛这么快就“摆平”了丧狗背后的大佬?是真的帮忙,还是…另一种形式的警告或者稳住他?
还有那个赵小强…
林琛抬起头,目光看向慈云山街的方向。
经过今天这一闹,他在街上的威望算是初步立住了,解决了外部最大的麻烦丧狗,但也引来了警方和黄志诚的重点关注,并且似乎还触及了社团内部某些人的神经。
前方的路,似乎清晰了一些,却又更加危机四伏。
他深吸一口微凉的夜风,迈开脚步,朝着慈云山街走去。
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
而那个在暗处打电话报警的人,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
必须把他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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