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带给世人的刻板印象是傲慢无礼。
但黄健觉得他们很真诚。
一旦得到精灵的认可,就能收获最真挚的反馈。
黄健从包裹中探出身体。刚好看到穆尔被藤蔓拖进白雾的一幕。
那清澈而执着的眼神,闪烁着对自由的向往。
黄健的鼻子一酸,歇斯底里地叫道:“把我放下就行了,干嘛往外扔啊?”
下方的沟壑仍在快速变宽,眼看就要掉进深不见底的裂缝了。
“妈的,拼了!”
黄健不允许自己倒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黑眼珠瞪成两颗山葡萄。尾巴展开,后腿绷直。爪子在肋下的皮毛用力一扯。
化身成飞鼠,忍着剧痛滑向对岸。
事实证明,拉皮是可以救命的。
虽然没能飞越沟壑,却也成功落到了对面的崖壁上。
他如壁虎一般快速向上爬去。
“呕吼……呕吼吼……”
黄健刚爬到地面,两只前爪就拼命揉搓肋下的皮毛:“哎呀妈呀,疼死老子了!”
再回头看去,对岸只有一片茫茫白雾。已经不见了穆尔和艾米的身影。
黄健暗叹了一口气。
他清楚自己的渺小,不能像热血动漫那样奋不顾身地救人:“我……只是一只黄皮子。不是什么圣兽。但愿先知不会为难你们。”
事实上,先知不会放过的只有黄健。
密密麻麻的黑点从白夜之森升起,乌云压顶般横推过来。
鹦鹉、翠鸟、猫头鹰、渡鸦、谷谷鸡、蓝羽鹰……
数以十万计。
黄健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逃跑肯定是来不及了。他双爪连挥,在地上打起洞来。
黄皮子是天生的打洞高手,沟壑附近的土质又不算坚硬。没几下就掏出一个仅供容身的土洞。
刚用浮土把洞口封上,就听外面传来嘈杂的鸟鸣。
有的从上方掠过,有的飞进沟壑。还有不少落到地上。
黄健一动都不敢动。
这个世界的魔兽千奇百怪。万一有擅长追踪的,他就成了秃子头上的虱子。
果然,怕啥来啥。
一只猪鼻隼如同警犬一样在地面乱嗅。蹦蹦跶跶地朝黄健跳来。
用爪子刨了几下浮土,很快就挖出一条沾染泥沙的尾巴。
“嗤……”
一缕淡黄色的雾气喷在猪鼻隼的脸上。
猪鼻隼身体一僵,直挺挺地栽倒下去。
浮土轻轻蠕动,把尾巴藏好。
没过多久,一只碧眼枭循着踪迹找了过来。对昏迷的猪鼻隼视而不见,直奔那块蓬松的地面。
“嗤……”
又一个受害者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幸亏精灵不能精确掌握每只鸟的动向。否则一定会发现诡异的土地上躺了一圈傻鸟。
半晌之后,徘徊在上空的鸟群终于散去。
黄健知道还有鸟没离开,但此地不宜久留。万一先知亲自赶来,之前的努力就付诸东流了。
他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然后从鸟身上薅下几根鲜艳的尾羽,插在尾巴上。又用蛛网和绒毛做成一条裙子。
这才鬼鬼祟祟地离去。
另外一边。
穆尔挠着头,眼中满是疑惑:“怎么回事?为什么藤蔓丢下咱俩了?”
艾米轻叹了一口气,表情不知是庆幸还是落寞:“有没有一种可能,先知只想抓圣兽。压根就没把咱俩放在眼里……”
“那……现在怎么办?”
“你想被丢进生命之泉吗?当然是跑了!”
“去找圣兽?”
“先离开再说!”
百里之外。
一支人类冒险队朝着白雾的方向徐徐前行。
队伍由魔法师,剑士,召唤师,神术师和弓箭手组成。
他们面色稚嫩,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胸口绣有贵族的标志。身后还有六名随从背着包袱默默跟随。
体型瘦高的召唤师用汗巾擦拭着额头,呼吸有些粗重:“波琳,咱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联军好像在森林的另一面。”
他是侯爵的独子,在几人之中地位最高。
只是脑子不太好使,一直被伙伴当成冤大头。
女魔法师斜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道:“联军那么大的动静,势必引起尖耳朵和魔兽的暴动。咱们又不是士兵,自然要避开正面冲突。麦伦,提问之前要多动脑子!”
她神情高傲,语气冷漠。
长相只能算是普通,脸上还有不少雀斑。却是队伍中的唯一女性。
物以稀为贵。
无形之中,整支队伍都围着她转。
剑士把长剑和盾牌丢给随从。举着水囊一顿猛灌。长长哈出一口气,大声抱怨道:“这鬼地方怎么越走越热?伟大的麦伦,能让你的猪去前面探探路吗?”
麦伦把头偏向一边,小声嘀咕道:“剑士不该让武器离身。探路的工作也是弓箭手负责的……”
弓箭手双手一摊,露出为难的神色:“麦伦大人,探路确实是我的工作。可尼尼亚比我强多了。它能比我更好地完成任务。毕竟,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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