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冰凉的岩石硌着后背,司徒羽背靠山壁,脸色煞白如纸,每一次呼吸都牵扯得胸腔和肋下撕裂般剧痛。低头看去,胸前清晰的青紫色淤痕正是被那头水蚺妖的巨尾正面抽中留下的“勋章”,皮肤甚至裂开了数道细小的血口子。双臂软绵绵垂在身侧,每一次心念试图牵引心府深处那枚光泽极度黯淡的八彩元珠,全身筋脉就传来针扎火燎般的剧痛反噬。
“嘶…这畜生下手也太特么毒了…”司徒羽疼得不断倒吸冷气,汗珠混着脸上的尘土往下滚。他只能强行凝神静气,试图减少元气消耗,让仅存的元液能多支撑一会儿身体机能。小煤球靠在他怀里,不停地用冰凉湿润的小舌头舔舐他手臂上一道最深的爪痕,发出细细的“嘤嘤”声,似乎在用自己的方式帮他。
渐渐地,在巨大的疲惫和伤痛折磨下,司徒羽的心神一点点沉静下来,进入了介于昏迷和清醒之间的浅度入定状态。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体内那点微弱元力艰难的流动和身体的钝痛。
就在意识沉凝、与外界隔绝的瞬间——
嗡!
心脏深处,那枚自从司徒羽穿越复活便存在于体内的星珠,再一次猛地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不再是偶尔逸散的微弱光晕,而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却仿佛蕴含着宇宙星辰本源的浩瀚光芒!
这光芒温润如万古长存的暖玉,比之前自发疗伤强横了百倍不止的磅礴力量,化为九道截然不同却同源的温顺暖流,狂涌入四肢百骸,冲刷、浸润着每一丝受损的血肉,每一条龟裂的经脉,每一处碎裂的骨头!
龟速的自愈过程在这股天降甘霖般的伟力下被无限加速!断裂的骨茬悄无声息地弥合、加固;撕裂的肌理肉眼可见地新生、编织;布满裂痕的经脉被九曜本源之力温柔而强悍地抚平、拓展!连那枚干瘪黯淡的元珠,都贪婪地吮吸起这精纯无匹的本源之力,迅速恢复了一丝光泽。
就在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超级医疗包”砸得晕晕乎乎,感激涕零之际——
一个苍老、沙哑,疲惫得仿佛从万载时光尘埃中挣脱出来的声音,极其清晰地在他沉浸于内视状态的“意识核心”里响起:
“咳…咳咳…”
(——!!!)
司徒羽的心神像被无形大手攥住,猛地收缩!巨大的惊吓让他“意识目光”差点涣散!什么鬼东西?!心魔?幻听?还是…这珠子成精了?!夺舍!!!!
“小家伙,别慌。” 那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厚重感,虽然虚弱,却奇异地拥有一种抚平灵魂躁动的力量,“我不是邪物,也不会夺舍你这副…嗯…伤躯。”
(伤躯也行吧…大佬你到底何方神圣?)司徒羽强行稳住濒临崩溃的心神,“死死盯住”声音来源——心脏处那颗如同在“呼吸”、吞吐着九彩光华的星珠核心。
“老夫…名为天幕。”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透出浓得化不开的沧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我…似乎是这片大陆…最初的守护者?或者…他们曾称呼我为…界主?”
(界…界主?!)司徒羽的意念忍不住抖了一下。这称号一听就是开天辟地级别的巨佬!可对方的语气为何如此不确定?
“记不清了…太久…太久了…” 天幕的声音带着巨大的疲惫,“一场…大战?对,一场无比惨烈的大战…持续了不知多少岁月…打碎了星辰,崩裂了大地…” 他的语气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困惑与痛苦,“对手…是谁?为何而战?记不清…只记得无尽的厮杀…与…毁灭…最后…一切都崩塌了…”
(大佬您这是失忆了?)司徒羽听得心惊肉跳,又充满好奇。(那后来呢?您怎么就…)他的意念再次聚焦在星珠上。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似乎耗尽了一切…拼尽全力…” 天幕的声音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着记忆碎片,“将一道…我自身最重要的…本源印记?或者…是残存的元神?封存进了…这颗珠子…我似乎称它为…九曜星珠!”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对自身造物的熟悉感,却又更添复杂:“这星珠…是我炼制的!耗费了难以想象的心血…从九种…原始而强大的本源力量中…抽取其精粹…熔炼而成!它…应该是我的根基,力量的源泉…或者…是最后的庇护所?”
声音充满了万载的沧桑和宿命的无奈:“依靠星珠自身蕴含的浩瀚本源温养,我才保住了这一点元神不灭。但这漫长的沉眠…时光的消磨…还有那场大战的冲击…我的元神…早已不复完整…记忆…如同碎裂的琉璃…散落难寻…”
“然就在不久前的那一次九星连珠异象再起之日,我苏醒了过来,竟发现随着万载时光流逝,这星珠在无尽的本源之力滋养下,竟也莫名地滋生出一点极其微弱、如同初生婴儿般的懵懂灵性。不知是天道安排,还是那灵性本能寻觅,偏就在你魂断身死的那一刻…这一点微弱灵智,竟主动引动星珠之力,破开虚空乱流,护住了你消散的真灵,融入你的身体,助你在此界…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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