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即将力竭昏迷之际,吸力骤然停止!大门上的符文光芒大盛,随后缓缓向内滑开,露出门后的景象!
林夕脱力地瘫坐在地,大口喘息,心中后怕不已。这扇门,竟然需要如此庞大的寂灭本源之力才能开启!若非她体质特殊,恐怕瞬间就会被吸成人干!
她抬头望向门内,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无以复加!
门后并非想象中的房间或密室,而是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大空间!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仿佛置身于一片浩瀚的、由纯粹寂灭能量构成的海洋之中!无数道灰色的、如同实质的能量流在虚空中缓缓流淌、碰撞、湮灭,散发出毁天灭地的气息。而在空间的“中心”,悬浮着一个巨大无比的、缓缓旋转的、仿佛由最深邃的黑暗凝聚而成的……“眼睛”!
那“眼睛”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只有无尽的虚无与死寂,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与生命。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散发出令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恐怖威压!林夕仅仅看了一眼,便感到神魂剧痛,仿佛要被其散发的寂灭意志同化、湮灭!
这就是……溟府的核心?寂灭本源的具现化?
而更让林夕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是,在那巨大“寂灭之眼”的下方,靠近“眼睑”的位置,一个墨色的身影,正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司溟!
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透明,周身笼罩着一层薄薄的、不断波动溃散的玄阴之气,仿佛风中残烛。数道粗壮的、由精纯寂灭之瘴凝聚而成的灰色锁链,从四周的虚空中伸出,缠绕在他的四肢和躯干上,似乎在不断抽取着他的力量,又像是在……禁锢着他?
他果然在这里!而且情况比青云子描述的更加糟糕!他不仅重伤,似乎还被这溟府本源的力量困住了!
“司溟!”林夕惊呼一声,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
然而,她刚踏入这片奇异空间一步,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威压便轰然降临!仿佛整个寂灭之海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闷哼一声,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同时,那巨大的“寂灭之眼”似乎微微转动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冰冷!死寂!毁灭!
无尽的负面意志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她的神魂!体内的寂灭气旋疯狂躁动,仿佛要脱离控制,投入那终极的归宿!
“不!”林夕咬紧牙关,拼命运转《寂元归一诀》,紧守灵台最后一丝清明。她终于明白,为何青云子说此地九死一生!这根本就不是她这个层次能够踏足的地方!
她艰难地抬起头,望向司溟。距离如此之近,却又仿佛隔着天堑。她该如何救他?又如何在这恐怖的寂灭意志下保全自身?
就在这时,悬浮的司溟,睫毛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一道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的神念,如同游丝般,艰难地穿透了寂灭之瘴的阻隔,传入林夕的识海:
“……走……快走……它不是……你能触碰的……容器……终将……归于寂灭……”
断断续续的意念,充满了急切、警告,以及……一丝深藏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林夕浑身剧震,呆呆地望着司溟那仿佛沉睡的面容。容器……终将归于寂灭?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那片巨大的、冰冷的“寂灭之眼”,依旧无声地凝视着这一切,仿佛在等待着最终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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