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林克低吼一声,手指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以快得出现残影的速度,在光晕的特定位置连续点下!
“嘀——”
一声清脆的电子音。幽蓝色的光晕凝固,然后如同退潮般消散。厚重的金属大门内部传来一连串复杂的机械解锁声,随即无声无息地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成功了!
一股混合着巨大成就感和劫后余生的狂喜直冲头顶,林克几乎要大笑出声。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寂静的通道,脸上带着征服者的傲慢,一步踏入了三角议会的核心金库。
然后,他僵住了。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没有想象中堆积如山的金条,没有流淌的数据河,更没有严阵以待的守卫。眼前是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超现实的空间。一切都凝固在半透明的、琥珀色的“物质”之中。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数据流碎片,它们保持着飞散的姿态,却一动不动,像被树脂封印的昆虫。远处的服务器机柜闪烁着停滞的光点,光芒延伸出的轨迹也被冻结,形成一条条彩色的、坚硬的丝带。他甚至能看到几个保持着奔跑或举枪姿势的机械警卫轮廓,它们被嵌在琥珀深处,如同博物馆里的史前标本。
整个空间死寂得可怕。他的脚步声消失了,呼吸声消失了,连心跳声仿佛也被这无处不在的琥珀物质吸收。光线是一种粘稠的、昏黄的状态,源自天花板某些同样被凝固的光源。
“苏芮?苏芮!”林克在脑海中呼唤,牙齿里的通讯器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一片虚无的寂静。他与外界的联系被彻底切断。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浇灭了他之前的狂热。这里不对劲。
他尝试向前迈出一步。脚落下时,感觉不像踩在地面,而是陷入了一种极具阻力的胶体。更恐怖的是,在他抬脚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清晰地看到,自己手背上的一小片皮肤,光泽黯淡了微不可查的一丝。
不是错觉。
他猛地抬手,仔细看去。就在他凝视的这几秒钟里,他食指的指甲,似乎生长了那么一点点?不,不是生长,是…变得苍老了些?一种荒谬而惊悚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成型。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他深吸一口气,再次集中精神,试图发动那无往不利的“三秒预知”。
能力启动了。
未来的三秒画面涌入脑海:他看到了自己站在原地,微微侧身,躲开了一缕从天花板滴落的、同样被凝固的激光射线(如果不是预知,他根本发现不了那近乎隐形的危险)。但同时,一股清晰的、无法形容的“损耗感”猛地抽走了他体内的某些东西。那不是体力,不是精力,而是某种更本质、更宝贵的存在。
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头发。指尖触到的发梢,传来一种干枯、粗糙的质感。他用力扯下几根,拿到眼前——原本乌黑的发丝,此刻从发根到发梢,明显变得灰白,失去了所有光泽。
寿命。
每一次预知,消耗的不是能量,是他妈的寿命!一年!一次就是一年!
“啊啊啊——!”林克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混合着恐惧和愤怒的低吼。他终于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幸运的天赋,这他妈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一个用他有限的生命作为燃料的残酷玩笑!他那点可笑的傲慢和自信,在踏入这里的瞬间,就被这时间琥珀无声地嘲弄、碾碎。
就在他因为这残酷真相而心神剧震的刹那,周围凝固的琥珀色空间,突然产生了变化。正对着他的、那面原本模糊不清的、如同琥珀内壁的墙壁,透明度骤然增加,迅速变得清晰,成为一面巨大的、单向的玻璃幕墙。
幕墙之后,是一个灯火通明、充满未来感的观察室。十几个穿着三角议会银白色制服的特工或坐或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他们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有的手里甚至还端着冒着热气的咖啡,对着他指指点点,互相交谈着,虽然听不到声音,但那夸张的口型和轻蔑的表情,比任何辱骂都更具侮辱性。
为首的一个女性特工,留着利落的短发,容貌美艳,但眼神冰冷如手术刀。她向前走了两步,几乎贴在了玻璃上,抬起手,用纤长的手指,隔空轻轻点了点林克的头发,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手腕上并不存在的手表。她的红唇勾起一个残酷的弧度,无声地做出了一个口型:
“时间…到了。”
“轰——!”
巨大的羞耻感和被玩弄的暴怒瞬间冲垮了林克的理智。他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双目赤红,不顾一切地再次发动预知!他要找到出路,哪怕耗尽寿命,也要撕碎这些杂种!
三秒画面闪过:他向左前方扑出,能避开三道突然从地面刺出的能量尖刺。代价是,更多的生命力被抽走。
他猛地扑出。动作因为空间的阻力而显得迟缓、滑稽。他能感觉到,自己这一次预知和动作之后,整头的头发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甚至有些许白发脱落,飘散在粘稠的空气里。
观察室里,爆发出了一阵无法抑制的、震耳欲聋的哄笑声。那些特工们笑得前仰后合,有人拍打着控制台,有人笑得捂住了肚子,眼泪都笑了出来。他们看着他在时间琥珀中如同小丑般徒劳地挣扎,欣赏着他迅速衰老的惨状,享受着这场绝对掌控下的残酷娱乐。
林克半跪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感觉肺部火辣辣地疼。他抬起颤抖的手,看着自己已经变得灰白相间、干枯如同杂草的头发,又摸了摸脸颊,触手的不再是年轻紧致的皮肤,而是松弛、布满细微皱纹的质感。
绝望,像这粘稠的琥珀一样,将他紧紧包裹,拖向深渊。
完了吗?
就这样像个笑话一样,死在这里?衰老而死?
不。
就在意识即将被绝望彻底吞噬的边缘,他眼角的余光,猛地瞥向了金库深处,那片被更多凝固琥珀覆盖的区域。在那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似乎有什么东西,轻微地、不符合常理地…动了一下。
不是被冻结的。
那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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