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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开!快给我断开这鬼东西!”海盗王洛克塔尔的全息影像气急败坏地跳脚,他那副贪婪的嘴脸此刻完全被肉疼和惊惧取代,“这玩意儿在吸我的船!我的宝贝引擎能量在下跌!百分之一了!零点九了!见鬼!这是抢劫!是对‘破壁者’号发起的无耻抢劫!”
然而,无论他的飞船如何反向助推,那根与林克左手焊接在一起的机械爪指尖如同长在了那里,纹丝不动。空间锁产生的诡异吸力通过这意外的通道,孜孜不倦地抽取着海盗船的能量,虽然缓慢,但坚定得让人绝望。议会安全部队也暂时停止了动作,它们的逻辑模块似乎也在分析这突如其来的三方(如果算上林克)僵局。
“工程组!废物!都是废物!给我切了它!”洛克塔尔对着通讯器咆哮。
“老大…不行啊!”频道里传来手下焦急的声音,“能量读数显示,那焊接点蕴含了超高的空间粘合效应,强行切割可能引发不可控的空间坍塌,会把‘破壁者’号的船头一起卷进去的!”
“那怎么办?难道老子要带着这个人体挂件一辈子航行宇宙吗?这油耗谁受得了?!”洛克塔尔几乎要抓狂,他精心策划的打劫眼看要变成慈善捐助(还是被迫的)。
就在这时,他那只戴满戒指的手猛地一拍脑袋(矿石脑袋发出咚的一声):“对了!那个疯子!那个眼高于顶的混蛋!他肯定对这种怪东西感兴趣!”
他飞快地在自己的豪华控制台上操作了几下,接通了一个加密频道,语气瞬间从暴怒切换成了一种夸张的、带着谄媚的生意腔调:
“嘿!我亲爱的、伟大的、宇宙无双的赫菲斯托斯大师!最近生意兴隆?有个小忙,不,是有一桩天大的、配得上您绝世才华的‘艺术品修复’订单,不知您是否有兴趣……”
全息影像切换,一个新的身影浮现。
这是一个看起来…极其精致的类人生物。他身处一个无比整洁、充满各种闪烁精密仪器的工作室,身上穿着纤尘不染的白色工装,每一根头发(或者类似头发的纤维)都一丝不苟。他的手指修长,正戴着一副放大镜片,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把看起来就价值连城的微型能量刻刀。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一种深沉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嫉妒——并非针对某人,而是针对一切“不完美”造物和“低劣”技术的极度蔑视和酸涩——从他微微撇下的嘴角和挑剔的眼神中弥漫出来。
这就是武器匠赫菲斯托斯,一个技术偏执狂和完美主义者,他的嫉妒心让他无法容忍任何在他看来粗糙拙劣的技术存在。
“洛克塔尔。”赫菲斯托斯头都没抬,声音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物理定律,“如果你又弄坏了你船上那堆我十年前随手打造的、垃圾堆里捡零件拼凑的破烂玩意儿,我可以给你打九九折,但别指望我亲自出手。我的时间要用来雕琢真正的艺术品。”
洛克塔尔嘴角抽搐了一下,强忍着骂街的冲动,赶紧将扫描到的实时画面——林克,焊接的机械爪,混乱的空间能量读数——传输过去。
“大师您看!这不是我的船坏了!是…是一件罕见的‘共生体’!三角议会的最新‘杰作’!一个生物和机械的拙劣…呃,我是说,充满挑战性的空间焊接案例!我知道这入不了您的法眼,但这其中涉及的空间锁技术相当…相当粗野!简直是对精密工程的侮辱!我想只有您,赫菲斯托斯大师,才有能力将这种野蛮的技术剥离出来,并…嗯…给予它应有的‘终结’。”
赫菲斯托斯终于抬起了眼皮,他的目光扫过画面,尤其是在林克左手那怪异的焊接点和周围扭曲的空间读数上停留了片刻。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那是一种极致的匠人看到惨不忍睹的失败作品时,混合着厌恶、痛心、以及一种“这东西怎么能如此糟糕简直暴殄天物但似乎又有点意思”的强烈嫉妒与好奇。
“三角议会…”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仿佛在说什么脏话,“果然是一群只懂得堆砌算力的野蛮人!这空间锁的架构…粗糙!能量引导如同儿戏!焊接点更是…更是对基本物理法则的强奸!毫无美感!毫无精度!简直令人作呕!”
他越说越激动,脸上甚至泛起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晕,那是被低劣技术气到的。
“但…”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而贪婪(是对知识的贪婪),“这野蛮的力大砖飞,竟然歪打正着地形成了一个临时的‘现实锚点’?有趣…令人恼火地有趣!这种不完美的畸形儿,就不该存在于世上!必须被拆解!被研究!被…净化!”
完美的嫉妒原罪驱动了他——他无法容忍这种“失败但有效”的技术存在,他必须得到它、拆解它、证明它的低劣,并从中汲取灵感来衬托自己的完美。
“订单我接了。”赫菲斯托斯冷冷地说,语气仿佛在施舍,“我会远程接入你的机械臂。准备好支付费用,洛克塔尔,这会很昂贵,因为是对我审美的一次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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