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傅深面色平静，仿佛只是拍一件寻常物品。
奥古斯特侧过头，露出一张轮廓深刻、带着典型日耳曼人冷静面容的脸，他看了傅深一眼，眼神没有任何波澜，再次举牌。
“十三万。”
“十四万。”傅深紧跟。
价格在两人无声的较量中交替上升，很快突破了二十万欧元。场内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所有人都看出这不再是简单的竞拍，而是两个强大势力之间的某种试探和角力。
沈清歌手心微微出汗。她不明白傅深为什么要争这条项链。是为了挑衅江烬？还是为了试探奥古斯特？
当价格叫到二十五万时，奥古斯特停顿了片刻，没有再举牌。他端起酒杯，遥遥朝傅深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二十五万欧元！成交！”拍卖师落槌。
那条“破碎的羽翼”，归属傅深。
江烬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鼓了鼓掌，仿佛在欣赏一出与他无关的好戏。
晚宴结束后，侍者将装着项链的礼盒送到傅深面前。傅深看也没看，直接拿起盒子，塞到了沈清歌手里。
“拿着。”
沈清歌一愣：“傅总？”
“既然是‘适合’你的，”傅深语气平淡，眼神却深邃难测，“那就拿着。看看这‘破碎的羽翼’，到底能引来什么。”
沈清歌瞬间明白了。傅深拍下这条项链，不仅仅是为了挑衅或试探，更是把它当作一个诱饵，一个标记。他将江烬的作品强行与她绑定，既是对江烬的回应，也是将她置于一个更显眼的位置，看看究竟有多少“秃鹫”会被吸引过来。
这操作，很傅深。霸道，直接，且有效。
回到酒店房间，沈清歌打开那个精致的礼盒，看着里面那枚闪烁着冰冷光芒的“破碎的羽翼”。它很美，却带着不祥的气息。
她正准备合上盖子，却发现盒子底层似乎有异样。她小心地掀开柔软的衬布，下面赫然躺着一枚小小的、不起眼的金属薄片——和她之前在装饰画后面找到的窃听器，一模一样！
心脏猛地一沉。
这不是江烬的“礼物”，这是那个“影子”的警告！对方不仅知道傅深会拍下这条项链，甚至能提前将窃听器放进拍卖行的保险盒里！其渗透能力，远超想象。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屏幕亮起，霍峥的信息：
【目标人物奥古斯特·格伦威尔，其私人助理名下，注册有一个空壳公司，公司Logo设计元素——金属羽毛。】
金属羽毛！“夜莺”杀手组织！
所有的线索，仿佛在这一刻串成了一条若隐若现的线。
沈清歌拿起那枚冰冷的“破碎的羽翼”项链，指尖感受到那裂纹的凹凸感。她看着梳妆镜中的自己，眼神一点点变得坚定，甚至带上了一丝凛然的战意。
她将项链，缓缓戴在了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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