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唐所,你们叫我来有什么事,你也知道我都有十来年没进派出所了,以前年轻不懂事,现在我们公司经常组织学法,轻重我还是知道的。”看见五十多岁,黑铁塔一样的唐为民,王君下意识地站起来。
“坐吧。”唐为民很客气,“叫你来肯定有事,我们接到举报,你昨晚在王子康医院附近劫持了一名年轻女性,我们查了监控,王子康医院和医院后家属院监控都拍到你作案时的影像,证据确凿,说说吧。”他靠在椅背上,脸色突然冷下来。
王君吓出一身冷汗,他急忙摆手,“别误会别误会,那是我女朋友,我们闹别扭。”
“女朋友,”唐为民指着王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记得你儿子都十岁了。”
“是是是,”王君松口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不是……相见恨晚么。”
“你女朋友住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工作,到派出所替你做个证,这案子才能消。”
“能不能别让她来,”王君试探道,“她一直和我闹分手,是我舍不得她。”
“你也不是第一次来,我们俩打交道也不是第一次,你看行吗?”唐为民不动声色,对一边做笔录的民警说,“让小毛跑一趟。”
“行吧。”
“你为什么带着她去王子康医院,如果我记得不错,你家去年搬去城南,和王子康医院南辕北辙。”唐为民又松懈下来,甩了支烟给王君。
“在唐所面前我就不藏着掖着了,王子康医院最有名的是男科,我有些小毛病,就是想偷偷去看看,这种病最好男女一起看,我不可能把我老婆带上,所以才把她带上,谁知她死活不愿意,气得我拍了她两下,这下了不得了……“
赫枫透过单向玻璃看着里面忐忑不安的漂亮女人魏佳瑶。
据去接她的民警小毛说,她住在西城罗岗塞,那是海都有名的二奶村,没有工作,左右邻居反应她在那里住了一年多,平时不怎么出门,也不出外交际,就等着王君找她。
赫枫下意识地就拿她和施小琳比,单论长相,她们不相上下,漂亮得没有一丝烟火气,可魏佳瑶一直低着头,偶尔抬起头,也是一脸怯懦自卑,眼神飘来飘去。
这是一个被驯化的女人,绝不是施小琳那样可以豁出命逃跑的女人。
女人的说法和王君不相上下,所有证词没有丝毫漏洞。
赫枫料到如此,因而没有任何失望,和他同来的张斌情绪倏地低下去。
……
关喆快步从派出所走出来,看到站在阴影里的张斌,“到门口了,怎么不进去。”
他们以前是搭档,张斌为主,关喆为辅,双十案后,张斌下放,他被调整到这里。
“进去还得打扰你。”张斌半搂住关喆的肩膀,把他带着往西头走,那里是一片小树林。
张斌犹豫着怎么说,他知道在关喆面前他不应该再提那案子。
“怎么样,挺忙的,这么晚还没回家。”他只得寒暄了一句,“是918案吗?”从九月到十一月两个月期间小官屯区范围内有三名会所陪酒女被袭击,两人重伤,一人死亡,根据发案节奏,凶手很可能近期会有动作,不仅派出所全员总行动,局刑侦大队也派出人员增援。
“可不是咋的,我们已经一个月没日没夜,天天熬。”关喆在他面前也不藏掖,声音疲惫。
“给你带了点吃的。”张斌从背后拿出一袋乾纪包子,这是他们以前熬夜时最喜欢吃的。
“还是哥懂我。”关喆拿出一个塞到嘴里,含混地问,“有事?”
“想问问刘春宁自杀的案子。”张斌抱歉地说出口,双十案死者唐吉科的父母后来搬到小官屯派出所辖区,刘春宁自杀案就是关喆负责的。
“那案子一清二楚,她自己锁上门,爬上窗台,整个过程他家的摄像头拍了个正着,没有任何疑点;你怎么想起问它?”关喆问。
张斌摇摇头,已经看出关喆的不快;他往路边走,佯装不在意地说,“只是偶尔听到一件事。”
“什么事?”
“唐吉科并不是唐怀民的儿子。”
关喆一愣,“这和刘春宁自杀有什么关系。”
“可能没关系,但和双十案可能有关。”这案子是两人身上的一笔糊涂账,关喆虽然只是换了个派出所,但换的搭档不如意,他在队里的日子一直不好过。张斌对他有说不出的愧疚。
“刘哥,”关喆小声说,“我知道你放不下那案子,可现在你好不容易脱了身,又进了刑警支队,干嘛还去惹那个麻烦;既然有新线索也应该是局里的事,你汇报了吗?”
张斌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
“那不就结了,你别出头。”关喆扶住他的肩膀,“咱不能撑头,你撑头左右不讨好,你想想是不是,当年专案组也破不了,他们一走了之,我们来背黑锅。”
虽然关喆说了一堆,最后还是把刘春宁自杀案资料给他复印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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