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涛说完主动走向何花,“花嫂子。”
赫枫看了眼她熏得焦黄的手指,掏出烟盒,给每人递上一只,点上火,叼在嘴上吸了一口
吕涛忙介绍,“这是市里来的警察同志。”
何花后退两步,又是害怕又是激动。
赫枫盯着她一边打量一边眼珠急转的丰富表情,直接问,“吕超这几次回来,你都去找过他?”
“别别别,”她直摆手,“不能这么说,他答应给我弟找工作,就是这事,没别的。”
“他向你打听过吴满月,王艳,刘佩铃,龚慈心?”赫枫食指抖抖烟灰。
“我哪知道她们什么事。”何花一脸鄙夷,“人家和我们可不一样。”
“知道他找她们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觉得丢脸嘛,他老婆是个官,要是知道这些人是他的师妹,不得了。”
看赫漠然地看着她,何花又说,“问她们过得怎么样,身体怎么样,孩子怎么样,反正人家过得比我们好,脏自己一个换全家幸福,我觉得也值……”她的脸突然阴下来,“要不是找她们,他也不会出事,我以后还指望谁呀,这就是我们的命。”
“你和李团长是什么亲戚?”赫枫换了话题。
何花愣了一下,“是……我姨父的表哥。”
“他死前和这些亲戚有来往吗?”
“剧团火的时候当然有来往,后来他使劲把钱往水里砸,谁还认他,都骂他。”
“不是骂他,是骂石天青吧。”赫枫问。
“那个狐媚子……”何花突然意识到什么,忙住嘴,“反正要不是她,我叔也不会死。”
“知道他死前在忙什么吗?”
“还有什么,肯定是替石天青找路子,他总说石天青是百年难遇的人才,我呸,这世上人才多了,她算什么人才……”
“她怎么不是人才?”赫枫不说话,吕涛逗她。
何花语气软下来,“人都死了,我再说有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石天青最后缠上我叔了,不把她捧出名不罢休。”
“我看你们个个都恨她,石天青就没有一个说得来的朋友吗?”赫枫问。
“怎么没有,文梅一直和她很好,我们都以为剧团散了,她至少会带上文梅,谁知她一下跑没影了……现在……死了也活该。”
赫枫问吕涛,“李原出事那辆大客车上就死他一个人吗?”
“就他一个人,要不说寸劲呢。”吕涛偷瞄赫枫一眼,“不会有什么其他隐情吧?这事是甘蓝镇交通大队处理的,要不要让他们来介绍一下具体情况?”
赫枫沉吟片刻,“死因是什么?”
“大客车超车,躲避对向来车时翻下路基,其实路基并不是很高,只是他坐第一排,直接从前挡风玻璃摔出去,人当场死亡。”
“当时车里有几个人?”
“我记得不太清楚,好像十来人。”
“据说李原以前是领导眼里的红人,知道都和谁关系好吗?”赫枫问。
“那时候长安旅游小镇全靠李原撑着,他能不是领导眼里的红人吗,不仅长安镇,桃枝县,每年过年晚宴他都坐第一桌,后来长安镇不行了,自然也没人再把他当一回事,”他有些气愤,“他死前长安镇,桃枝县的领导都换过好几茬了…… 我回头打听一下。”
“好。”赫枫和吕涛握手告别,想了想又说,“吴满月,王艳,刘佩铃,龚慈心……吕超从市里追到长安镇……你打听一下她们,以及她们的家庭发生了什么变故?”赫枫和吕涛告辞。
“可以,但要说变故,上次调查时多少知道点,总之就是家里有点钱了,这也正常……比如王艳,她弟弟装了假肢,开始上学;再比如吴满月,她把她妈和孩子接到城里,孩子上了不错的学校;刘佩铃的男人在外面瞎搞……就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当着赫枫,吕涛对自己的调查结果多少有点心虚。
“再查查,或许有别的发现。”
……
赫枫赶到山阳镇物资集散中心货场停车区时又下起小雨。
皮克穿着雨衣等在入口处,手里还拿着个IPAD,意气风发。
“还真让你说着了,”他从后备厢把雨衣拿出来,扔给赫枫,“还真让我们抓着个影子,你看一下,可惜那天大雨,又穿着雨衣,看不清正脸。”
赫枫接过IPAD,抬头看了眼停车区四周的监控;停车区并不是全封闭,人可以自由进出;四个方面各有一个摄像头,两个对着进出口,两个对着行车通道。
IPAD里一共有三段视频,一段是一个人影从后面绕到车头时的画面,他站在驾驶室前和车里的人说了几句话;另一段是通道监控捕捉到的画面,只见他穿着又肥又大的黑色雨衣,面孔完全藏在帽子里,步履匆匆地绕过车头;第三段是车子通过道闸时的情形,雨刮器很快,一闪而过的透亮不及看清就变得模糊,几乎什么也没看见。
“这个时间和吕超接到他弟弟电话的时间只相差五分钟,肯定是吕超父亲那边和这边的行动同时开始。”皮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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