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吒郑重行礼:娘娘放心,即使付出生命代价,也必不让混沌肆虐三界。
王母娘娘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不要轻言生死,你们哥俩要不听话的话,我就让你们去育儿苑看孩子,一定要注意安全!愿天道佑我三界。
随着一道道密令悄无声息地发出,天庭这个庞大的机器开始运转起来。三十六名精擅封印术的仙官在金吒的带领下,化作流光向北境飞去;通过特殊加密的仙讯穿越层层空间,向前线指挥部传递着命令;天庭各要害部门也悄然提升了警戒级别,尽管绝大多数仙官并不明白为何突然加强戒备。
这一切都在极度保密中进行,就像海面下的暗流,表面平静无波,深处却已是汹涌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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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昙不知道自己已在星图下站立了多久。时间失去了意义,他的整个世界都已经被那个颠覆性的领悟所充满。
绝对的平衡是终点,亦是死寂...他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每一个字都让他的道心震颤不已。
多少年来,他追求的是精准、对称、平衡。他调整星辰轨迹使之完美,调解阴阳之气使之和谐,甚至修炼自身法力也力求各方面均衡发展。他一直相信这是宇宙的终极真理。
但现在星图向他展示的却是另一个宇宙:创造源于爆炸性的失衡,演化依靠的是不完美的适应,生命本身就是远离平衡态的表现。
恒昙想起北狩边境那些异常生长的植物,它们不符合平衡之道,却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想起封印裂隙中渗出的混沌气息,那感觉并非单纯的破坏,而更像是...某种原始的生命力?
一阵轻微的波动打断了他的沉思。恒昙敏锐地转头,感受到几股强大的仙力正悄然离开天庭,向北境方向飞去。其中一股气息他认得——那是金吒的仙力。
连冰老魔都出动了...恒昙心中一惊,那边的情况恐怕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他再次抬头望向星图,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代表北狩封印的区域。在顿悟之后,他现在能以全新的视角观察那片星域。
果然,他注意到了一些过去忽略的细节:北狩周围的星辰运行并非完全失衡,而是呈现出一种奇特的动态不平衡状态——某种看似混乱实则有序的模式,就像他幻境中看到的宇宙创生过程。
恒昙心跳加速。他忽然意识到,或许北狩封印的异常根本不是需要修复的,而是某种...自然过程?就像超新星爆发,看似毁灭性的失衡,实则是宇宙创造的必要环节?
但这个想法太过大逆不道,他甚至不敢细想。
昙儿。
一个平静而威严的声音突然在道场中响起。恒昙浑身一僵,急忙转身行礼:师尊。
太执大尊不知何时已站在道场入口处。她身着朴素灰袍,面容平静如水,眼神却深邃得令人不敢直视。恒昙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师尊是否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你在此徘徊多时了,太执缓步走来,目光扫过星图,可有所得?
恒昙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慌乱:弟子愚钝,仍未能参透北狩异常的玄机。
这是实话,却又不是全部实话。他参透了一些东西,却与师尊的教导背道而驰。
太执微微颔首,走到恒昙身边,仰头凝视星图:平衡之道,博大精深。有时越是执着,越是不得其门。
他抬手轻点,一颗偏离轨迹的星辰悄然回归正位:宇宙有其天然秩序,万物有其应有之位。我等修行之人,不过是协助维护这一秩序,使万物各得其所,各安其位。
恒昙沉默不语。若是过去,他一定会为师尊的话语深深折服。但现在,他却不由自主地想:那颗被的星辰,是否本应有自己的运行方式?那种天然秩序是否只是师尊眼中的秩序?
太执似乎察觉到弟子的心神不宁,转头看向恒昙:你气息紊乱,正心已不定。可是修行遇到了瓶颈?
恒昙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师尊,您曾说平衡是宇宙至高法则。但弟子近日修行,却有一事不明:若宇宙终将趋于平衡,那创造与演化又有何意义?
太执的眼神微微闪动,沉默片刻后答道:创生是平衡的表现,演化是趋于平衡的过程。就如江河奔流,终归大海;万物生长,终返本源。
很完美的回答,与天庭教义完全一致。过去的恒昙会欣然接受,但现在,亲眼过宇宙创生景象的他,却感到这个答案有所欠缺。
但师尊,恒昙忍不住追问,若万物终将回归平衡,那现在的存在又有何意义?若结局早已注定,过程是否只是徒劳?
道场内一时寂静无声。太执凝视着恒昙,目光似乎要穿透他的灵魂深处。恒昙感到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既害怕又期待师尊的回答。
良久,太执才缓缓开口:昙儿,你今日问题颇多。他的语气依然平静,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警示意味,可是受了外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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