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珙惊疑不定,林若甫沉默观察之际,那蒙面人缓缓转过身来。然后,在两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他抬手,不紧不慢地摘下了蒙面的黑巾。
一张俊美无俦、此刻带着一丝顽劣笑意的脸庞,暴露在烛光之下。
林珙:“!!!” 他眼睛猛地瞪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的表情从震惊、错愕,再到一种“果然如此”的恍然!是三弟林峰?!那个在郊外救了自己的神秘大宗师前辈!竟然真的是他!
林若甫虽然早有猜测,但亲眼证实,瞳孔还是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握着椅子扶手的手指微微收紧。峰儿?!他……他竟有如此身手?那天救了龚儿的……果然是他!
“爹,大哥,”林峰笑嘻嘻地走上前,完全没有“绑匪”的自觉,反而像是来串门的,“晚上好啊,睡得可香?”
林珙回过神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林峰,那里面有震惊,有激动,有后怕,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兴奋!他顾不上手腕上那个可笑的粉色蝴蝶结,急声问道:“峰弟!真的是你!那天救我的前辈……是你?!”
“咳咳,低调,低调。”林峰摆摆手,脸上带着点“不值一提”的小得意,“举手之劳,大哥不必挂齿。”
林若甫深吸一口气,努力消化着眼前这个过于冲击性的事实。他看着林峰,沉声问道:“峰儿,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实力……从何而来?”一个在床上躺了了十几年的儿子,突然变成能轻易放倒自己和大儿子、甚至疑似大宗师的存在,这落差太大,饶是他老谋深算,也有些难以接受。
林峰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换上一副半真半假、带着点“天机不可泄露”的表情。他走到书案旁,随手拿起一支笔把玩着,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主要是回忆怎么编瞎话)。
“爹,大哥,”他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我昏迷的那十几年……并非完全是昏迷。” 他顿了顿,仿佛在回忆一段极其漫长而神秘的旅程,“我的意识……似乎去了一个……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那里……我们称之为‘仙界’。”
“仙界?”林珙和林若甫同时低呼出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嗯,”林峰点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高深莫测,“那是一个……与我们这个世界截然不同的地方。法则不同,力量体系也不同。我在那里……飘荡了很久很久,如同一个游魂,却也‘看’到了许多东西,学到了许多东西。” 他看向林珙,“大哥,那晚救你的身法,就是在那里‘看’会的皮毛。”
“至于我的实力……”林峰苦笑了一下,摊摊手,“说来惭愧。或许是因为意识在仙界飘荡太久,沾染了那里的气息,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当我醒来时,我的身体里就莫名其妙多了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只是……这股力量太过庞大驳杂,而且与这个世界的力量似乎有些‘排异’?我刚醒来时,身体太虚弱,根本无法承受,更别说掌控了,所以……才显得那么‘病弱’。”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最近这段时间,随着身体渐渐适应,那股力量才开始慢慢和我融合,一些‘仙界’的记忆碎片也开始清晰。前几天祈年殿上……咳,那些诗词,就是记忆碎片里有的东西。直到现在……我才算是初步掌控了这股力量的一小部分。” 他故意说得语焉不详,模棱两可,把锅全甩给虚无缥缈的“仙界”和“融合”。
林珙听得两眼放光,激动得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仙界!仙界的功法!这简直是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武学至高殿堂的大门!他恨不得立刻跪下拜师!
林若甫则是眉头紧锁,眼神深邃。他关心的重点显然不同:“峰儿,你说你掌控了力量……那你现在……是何境界?”大宗师?这太过惊世骇俗!
林峰摸了摸鼻子,故作谦虚:“这个……不太好界定。按照我们这里的说法,可能……大概……也许……勉强摸到大宗师的门槛?” 他无视了林珙瞬间变得狂热的眼神和林若甫更加凝重的表情,话锋一转,“但是!爹,大哥,这事关重大!绝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必招来滔天大祸!”
他表情严肃起来:“我之所以用这种方式‘请’二位过来,一是为了坦诚,避免日后误会;二是……”他看向林珙,眼神认真,“大哥,我知道你醉心武道。如今京都局势诡谲,我……可能很快要离开一段时间,处理一些‘仙界’遗留的因果(其实就是陪范闲去北齐当保镖)。”
“我走之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家里的安全。爹是文官,虽有护卫,但顶尖高手终究匮乏。”林峰说着,从怀里(实则是储物空间)掏出一本薄薄的、材质非金非玉、入手温润的册子。册子封面空无一字。
“这本《混元无极真解》,”林峰将册子递给呼吸都急促起来的林珙,“是我在‘仙界’……嗯,算是机缘巧合得到的入门功法。它最大的好处是,门槛低,见效快,而且……能一路修炼到……嗯,至少相当于我们这里大宗师的境界!”他故意说得含糊,但“大宗师”三个字足以让林珙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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