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未能接回玄的遗憾,以及“寻找起源星火”这个新的明确目标,李无恙和波波凭借着寂灭结晶对归墟出口的微弱感应,以及波波在脱离核心区域后逐渐恢复的墟灵方向感,历经艰辛,终于从那片万物终点的绝地中挣脱而出。
重新回到相对“正常”的混沌虚空,李无恙有种再世为人的恍惚感。归墟之眼内的经历,那种绝对的虚无和寂寥,几乎侵蚀了他的道心。幸好有对玄的执念和新的目标支撑,他才迅速调整过来。
“起源星火……”他喃喃自语,眉头紧锁。这个名字,他闻所未闻。连大长老的传承记忆和遗落之境的典籍中,似乎都无迹可寻。这该如何寻找?
“波波,你对‘起源星火’有印象吗?墟灵血脉里有没有相关传承?”李无恙将希望寄托在波波身上。
波波努力地回想,银灰色的身体光芒闪烁,半晌,才传递出茫然而困惑的意念:“星火……好像……听过……又好像……没听过……记忆……很模糊……很古老……像是……传说里的东西……”
连拥有古老血脉的波波都只有模糊的印象,看来这“起源星火”的确神秘无比,可能牵扯到开天辟地之前、甚至混沌未分的太古秘辛。
盲目寻找肯定不行。李无恙决定,再次前往混沌中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混沌黑市。那里龙蛇混杂,是三教九流、各方势力交换情报和物资的灰色地带,或许能打听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一次,他有了明确目标,不再像无头苍蝇。他带着波波,在混沌中小心穿行,避开了几处已知的危险区域,历时数月,终于找到了一处比“深渊回廊”规模更大、也更混乱的聚集地——“无序之城”。
这座城市仿佛是由无数破碎的世界碎片、古老的星舰残骸、以及强大的混沌巨兽骨骼强行拼接而成,悬浮在一片狂暴的混沌能量旋涡之中,建筑风格光怪陆离,秩序极其混乱,杀戮和交易随时随地都在发生。
李无恙隐匿气息,伪装成一个普通的混沌佣兵,混入了无序之城。他直接前往城中最大的情报集散地——一个名为“万物阁”的、据说背后有神秘大佬撑腰的情报机构。
万物阁的门槛极高,李无恙付出了身上仅存的几块高品质混沌结晶,才获得了一次咨询的机会。接待他的是一个笼罩在阴影中、看不清面目的侍者。
“我想打听‘起源星火’的消息。”李无恙开门见山。
阴影侍者沉默片刻,声音毫无波澜:“起源星火?客人打听的东西,可是禁忌中的禁忌。价格,不菲。”
“需要什么代价?”李无恙沉声问道。
“一则消息,换你身上那样东西。”阴影侍者指向李无恙的右手——那里戴着裂地手套。他竟然能看穿李无恙的伪装,感知到手套的不凡!
李无恙心中一凛,这万物阁果然深不可测。裂地手套是土系至宝,更是玄复苏的关键之一,绝不能交易。
“换一个条件。”李无恙拒绝。
“那就无可奉告。”阴影侍者语气冷漠。
李无恙不甘心,又试探道:“或者,我用一个关于‘归墟之眼’内部轮回井的隐秘消息交换?”
阴影侍者周身阴影波动了一下,显然“轮回井”三个字让他产生了兴趣,但最终还是摇头:“归墟之眼的秘密虽珍贵,但不足以换取‘起源星火’的线索。此物牵扯太大,阁内有严令,非等价之物,不可泄露。”
看来万物阁这条路走不通了。李无恙无奈,正准备离开,那阴影侍者却似乎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客人若真想知道,或许可以去城西的‘废墟酒馆’碰碰运气。那里有个老疯子,整天念叨些古老传说,或许……他会知道点什么。不过,是真是假,自行判断。”
这算是额外的提示?李无恙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万物阁。
城西的废墟酒馆,是无序之城最混乱、最底层的区域之一。酒馆由半艘坠毁的古老星舰改造而成,里面乌烟瘴气,充斥着各种亡命之徒和落魄的混沌遗民。
李无恙走进酒馆,刺鼻的气味和喧嚣的噪音扑面而来。他目光扫过,很快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目标——一个穿着破烂法师袍、头发如同枯草、抱着个空酒瓶喃喃自语的老者。他周身散发着腐朽和混乱的气息,但偶尔眼神扫过时,却会流露出一丝与外表不符的深邃。
“老人家,听说您知道很多古老的故事?”李无恙走过去,放下一瓶从万物阁买来的、蕴含精纯灵力的混沌佳酿。
老疯子闻到酒香,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一把抢过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长舒一口气,斜眼看着李无恙:“小子……挺上道嘛……想听什么故事?”
“起源星火。”李无恙低声道。
老疯子喝酒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向往,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疯狂。他压低了声音,如同梦呓般说道:“星火……嘿嘿……创世之初的第一缕光……万物诞生的源头……也是……毁灭的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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