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征兆地,几缕暗紫色的符文突然从周遭云雾里渗了出来,像藤蔓似的缠上东王公的四肢,转瞬便织成一张光网,将他整个人罩在其中。
符文上跳动着幽森森的光,纹路里流转的力量带着股说不出的邪性,明明没有实质,却让人浑身发寒。
东王公只觉浑身一沉,像是被千钧巨石压在了四肢百骸,连抬手的动作都变得无比滞涩。
更让他心惊的是,体内原本奔腾的准圣修为,竟像被按进了泥沼——仙力在经脉里磕磕绊绊,连运转都变得困难,仿佛有无数细如发丝的锁链,正死死缠住他的灵力,每动一分都要耗去成倍的力气。
“糟糕!”二字在心底炸响,东王公心猛地沉到了冰窖里——他竟忘了,设局挑唆巫妖的人,本就没打算放过他这个“旁观者”!
此刻也顾不上藏拙,他丹田处的仙力疯狂翻涌,顺着经脉往四肢冲去,想凭着准圣的底蕴撞开符文束缚。
可那符文却像活过来似的,光网不仅没被冲散,反而随着他的挣扎越收越紧,暗紫色的纹路甚至渗进了他的衣袍,贴在皮肤上又凉又麻。
每一次灵力冲撞,都像是在跟一张会收缩的网较劲,不仅没挣开,反倒被缠得更牢,连经脉都被勒得隐隐作痛。
周围的云雾都静了下来,只剩符文流转的细微嗡鸣,还有东王公越来越沉的呼吸——他知道,这次是真的掉进了别人早设好的陷阱里。
下方正厮杀得难分难解的巫妖两族,忽的齐齐停了手——方才符文闪烁的微光穿透了混乱的灵光,让不少人都瞥见了云雾里的身影。
“是东王公?!”一个妖族突然指着云雾方向嘶吼起来,他正是上次妖族去仙庭谈招揽时,跟在妖王身边的侍从,此刻一眼就认出了那熟悉的帝君衣袍,“你个缩头乌龟躲这儿干啥!莫不是也想抢灵宝?”
这话刚落,另一个妖族抬眼扫过方才灵宝悬浮的光域,只见那里只剩空荡荡的霞光残影,顿时惊得跳脚:“不好!先天灵宝没了!”
喊声像炸雷似的在半空响起,巫妖两族瞬间炸了锅,目光齐刷刷地锁在东王公身上,敌意比刚才更盛。
可就在这满场目光聚焦的瞬间,东王公突然浑身一轻——方才缠得他动弹不得的神秘符文,那股坚不可摧的束缚力,竟像退潮般飞速消散,连贴在皮肤上的凉意都在瞬间褪去。
他先是一怔,下意识抬手活动了下手腕,经脉里的仙力也重新顺畅起来,可紧接着,一股寒意就顺着脊梁骨往上窜,后怕得指尖都有些发颤。
“这究竟是何人手笔……”他暗自咬牙,心头翻江倒海,“我乃准圣巅峰修为,竟被人这般轻易束缚,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难道是那几位超脱凡俗的存在?”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猛地掐断——不敢想,也不能深想。
此刻下方巫妖正虎视眈眈,若让他们察觉自己方才的窘境,怕是会连他一起围杀,当下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惊悸,先稳住阵脚。
巫妖两族厮杀的动作骤然僵住,兵刃相交的脆响戛然而止,只有空气中飘着的血腥气还在提醒着方才的惨烈。
妖族众人握武器的手青筋暴起,刀刃、利爪上还往下滴着血,目光却齐刷刷地转向东王公,像盯着猎物般透着狠劲,连呼吸都变得粗重,仿佛只要首领一声令下,就会立刻扑上去。
领头的妖族首领更是眉头拧成了疙瘩,铜铃大的眼睛里满是血丝,死死盯着东王公的每一个动作,牙根咬得咯咯响。
他往前踏了一步,周身妖气翻涌得更凶,几乎要凝成实质,对着东王公嘶吼出声:“好你个东王公!方才躲在暗处窥伺,如今灵宝没了,定是你用奸计偷了去!”
他的爪子在虚空里抓出几道血痕,语气里的怒意几乎要喷出来:“你今日若不给我妖族一个交代,休怪我等不讲道祖赦封的情分——直接拆了你的仙骨,让你连大罗天都回不去!”
话音落时,妖族众人缓缓围成半圈,隐隐将东王公的退路堵住,连巫族那边都没人出声阻拦,显然也默认了要先问清楚灵宝的去向,场中气氛又一次绷到了极致,比刚才巫妖厮杀时还要压抑。
“交代?”东王公猛地嗤笑出声,眼底瞬间淬上一层冷光——他乃道祖赦封的仙庭之主,何时轮得到一个妖族首领来索要交代?
他缓缓抬眼,原本收敛的气息骤然爆开,准圣巅峰的威压如潮水般从周身铺散开来:
周遭的云雾被压得簌簌下沉,连空气都似凝固了般沉重,下方妖族众人脸色骤变,握着武器的手不受控制地发颤,几个修为稍弱的小妖更是直接被压得弯了膝盖,喉咙里溢出痛苦的闷哼。
“你一个妖族小卒,也配让本君给交代?”东王公往前踏出一步,每走一步,地面都似在轻微震颤,语气里的鄙夷与威严如利刃般刺向妖族首领,“吾之行事,还需要向你等解释?”
他周身的金光愈发炽盛,如熔金般裹住身形,连周遭的空气都似被烤得发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