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掀开炉盖一角,一股浓郁的腥甜气混着药香扑面而来,炉底隐约可见无数虚影在挣扎,细看竟是各族生灵的残魂。
燃灯眉头拧成了疙瘩,佛珠在掌心转得飞快:“顺天?逆天还差不多!”
“不管他是顺天也好,还是逆天也罢,都不过一个争字。”广成子猛地合上炉盖,符文凭空燃起,“巫妖是争,我也是争,只不过争的方式不同罢了!巫妖之争,较之我,血腥百倍,千倍,也只凸显一个争字。”
燃灯望着他被贪欲烧红的眼,忽然觉得那句“执迷不悟”到了嘴边,却成了一声长叹。他转身看向殿外,昆仑的雪光透过窗棂落在地砖上,映出几分寒意:“罢了,你好自为之。只是若真出了乱子,莫说我这个做老师的没提醒过你——教主若再知晓,恐怕就不是面壁能了的。”
广成子没接话,只是盯着丹炉上跳动的符文,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桌角那半枚带血的碎片,仿佛那炉中翻腾的不是冤魂,而是他一步登天的阶梯。
燃灯最后看了眼那座隐隐散发着阴翳气的丹炉,终是拂袖而去。殿门关上的刹那,他听见身后传来广成子低低的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赌咒:“快成了……就快成了……”
......
坊市,对于分身李仁来说,第一波让大家知道这里有一家坊市。就像后世的‘脑白金’,只要一念叨广告词就知道下一句‘收礼只收脑白金’,达到要买卖,就到某某坊市,成为脍炙人口的传语。
第二批次就是让大家知道洪荒币是用来干什么的?能做什么?等值多少?怎么算的?为此他还让工阁和阵阁共同研究出一个阵法模拟光影立在坊市的入口,用灵玉显像放在坊里最显眼的地方。一天二十四小时滚动播出各个物品的对等洪荒币价值。
第三波是还抽调狩猎队作为护卫,护卫坊市的安全。
第四波利用一大波的传灯书院在读的学子,成立讲解队。虽然看重孩子在公开场合表现的心思,也能达到口口再次相传的效果,当然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这些学子多一些社会阅历。
就这样,在万事俱备的情况下,坊市开业了。虽然中间不可避免的出现初期有人对洪荒币兑换规则存疑,或学子讲解忘词等等,但在分身李仁的把控下,基本都能妥善处理。
......
坊市开埠日。
天刚蒙蒙亮,坊市入口的‘聚灵阵’便已催动,淡金色的灵光顺着坊市牌楼的雕纹流转,将‘万宝坊’三个古字映照得熠熠生辉。昨日还蒙着轻纱的坊门缓缓敞开,门前那座由阵法凝成的光影台率先亮起,而坊市最显眼的地方由灵玉显像的屏上,同时出现‘洪荒币兑百宝,等价无忧’的字样随着流光滚动,引得早起的修士纷纷驻足。
狩猎队的护卫更是身着崭新的兽皮软甲,按枪分立两侧,腰间的兽牙令牌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既镇住了涌动的人潮,又透着几分肃穆。
坊市里,由传灯书院各阁,部落各司,民间各堂摆放的宝物,那是琳琅满目。甚至一些心灵手巧的人制作的一些小玩意,这次也被允许摆摊。摊位间,灵草异兽的香气与法宝的光华交织。
只有传灯书院的学子们,脱下学子装换上统一的白色长衫,稚嫩的脸上稍显羞涩,手里捧着竹简制成的价目表,攒得有点紧以外,应对起来,却也能朗声向围上来的人解释一二。
人群涌动,从一开始,大家都只是觉得新鲜,好奇。
一时间。
坊市牌楼的灵光流转得新奇,阵法光影台滚动的字迹看得人眼花,坊间,罕见灵木建造的楼房,白玉铺就的街道,不周山的石头制作摊位,隔着十米远一棵的珍贵灵木,以及琳琅满目的商品,这一切,晃的他们眼睛都花了。就连那些穿着白色长衫的学子,都成了人群里打量的对象。
有人凑在光影台前,伸出手指戳了戳灵玉显像的边缘,嘀咕着‘这光看着凉丝丝的,倒像块冰’;有人围着学子打转,不是为了问价,而是好奇地打量他们手里的竹简:“传灯书院的娃娃,也学这些买卖营生?”
几个半大的孩子追着护卫腰间的兽牙令牌跑,被大人一把拉住,笑着骂句“没见过世面”,自己却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那‘万宝坊’的牌匾。有老汉蹲在坊市入口,吧嗒着旱烟袋,跟旁边的人闲聊:“听说用那叫‘洪荒币’的玩意儿能换东西?倒像是过家家的铜板,就是不知道顶不顶用。”
随着时间流逝,没人急着往里冲,大多是三三两两地站着,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有人觉得这阵法显影的法子新鲜,说回去要讲给没来看的邻居听;有人觉得让学子当讲解稀奇,笑着猜“是不是先生布置的功课”;也有人摸了摸怀里揣着的灵材,犹豫着要不要拿出来试试水,却被同伴拉了拉:“急啥?先看看热闹,真靠谱了再说。”
喧闹声中,终于有人试探着迈出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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