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时光,于仙神而言,不过弹指一瞬。通明山上,为赴蟠桃会所做的准备,却细致到了极致。最终定下,由孙悟空携玉璃前往。敖倾心虽也想去那传说中的盛会见识一番,但她深知“四海速递”网络初定,西海黑水渊的合作也需强力人物坐镇,更兼自身性格直率,恐在天庭那等规矩森严之地言行有失,反误大事,便主动请缨留守。杏云则需照料愈发繁盛的灵植园,亦不随行。
此行所携“礼物”,经过反复斟酌,并未选择过于张扬的人参果衍生物,而是三件精心准备的奇珍:
其一,乃是一套九只的“霓裳羽衣舞天女”。并非真人,而是玉璃主导,以万年冰蚕丝、星辰砂、凤凰翎羽等珍材,结合孙悟空【大道编辑器】优化过的傀儡核心与幻形符阵,炼制而成的灵傀。每一尊皆栩栩如生,姿容绝世,能随仙乐翩跹起舞,舞姿蕴含道韵,更能洒落蕴含纯净灵机的“百花清露”,可谓集观赏、灵韵、祥瑞于一体。
其二,是一坛“万华灵酿”。以通明山百种奇花异草之精粹,辅以杏云培育的数十种灵果,再由孙悟空引动一丝星辰之力催化,经特殊法阵窖藏百年(以时间加速阵法达成)。此酒不仅醇香绝世,更能滋养仙元,启迪灵思,于大罗金仙亦有不小裨益。
其三,则是一枚看似朴素的玉简,内里并非功法神通,而是由玉璃整理、孙悟空以【法则之瞳】校验过的《三界部分区域资源优化流通初步构想白皮书》。其中以黑水渊改造、东海龙宫资源整合为例,阐述了商宗“流通创造价值”的理念,以及对未来三界资源更高效配置的远景规划。此物,才是真正意图传递给天庭高层的信息。
这一日,天光正好,南天门巍峨耸立,金光万道,瑞气千条。增长天王魔礼青率领庞、刘、苟、毕、邓、辛、张、陶,一路大力天丁,持戟悬鞭,持刀仗剑,肃立两旁。见孙悟空与玉璃驾云而来,魔礼青上前一步,虽神色依旧威严,语气却比五百年前客气了不知多少:“可是万法商宗孙宗主当面?奉玉帝旨意,特在此迎候,请随我来。”
穿过南天门,但见天庭景致,果然非凡:明霞幌幌,碧雾蒙蒙。三十三座天宫,七十二重宝殿,鳞次栉比,金乌巡游,玉兔奔走。一路行来,遇着不少仙官神将,皆对孙悟空投来或好奇、或审视、或隐含敌意的目光。玉璃紧随孙悟空身侧,神色从容,举止得体,应对各方视线,不卑不亢。
直至瑶池仙境。但见那瑶池之内,遍地奇花异草,仙气氤氲成云。一座座琉璃亭台坐落其间,已有众多仙神落座,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正中央一座最大的七彩琉璃台上,设着龙肝凤髓,熊掌猩唇,珍馐百味,异果佳肴。玉帝、王母端坐主位,两旁是五方五老、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众,气氛庄重而热烈。
孙悟空与玉璃被引至一处位置颇佳的酒席坐下,虽非最前列,却也显出了天庭对商宗的一定重视。他们的到来,自然引起了在场仙神的注意,尤其是玉璃那绝世的容颜与清雅的气度,以及孙悟空那迥异于传闻的沉稳姿态,都让人暗自讶异。
献礼环节开始。各方仙家纷纷呈上奇珍异宝,有献万年珊瑚树的,有献九转金丹的,有献先天灵材的……琳琅满目,宝光冲天。轮到万法商宗时,孙悟空示意玉璃。
玉璃起身,先向玉帝、王母方向盈盈一礼,随后素手轻挥。九尊“霓裳羽衣舞天女”翩然飞出,于瑶池上空随仙乐起舞。但见其舞姿曼妙,蕴含天地至理,衣袖挥洒间,点点蕴含生机的“百花清露”飘洒而下,落入瑶池,竟使池中莲花瞬间绽放,灵气盎然!更有一缕缕清雅道韵弥漫,让在场许多仙神感觉心神宁静,道心微动。
“妙!妙啊!”有仙家忍不住抚掌赞叹。连端坐上方的王母娘娘,眼中也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随后,玉璃又献上那坛“万华灵酿”,酒坛开启的瞬间,醇厚又清灵的香气弥漫开来,竟压过了席间诸多仙酿的香气,引得不少好酒的神仙食指大动。
最后,她呈上那枚玉简,声音清越:“此乃我万法商宗对三界资源流通的一些浅见,谨献于陛下与娘娘,聊表心意。”
玉帝接过由仙官转呈的玉简,神念微微一扫,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点了点头:“孙爱卿有心了。”
献礼完毕,仙乐再起,宴会气氛愈加热烈。然而,孙悟空却敏锐地察觉到,一道冰冷而充满恶意的目光,自斜对面一座亭台中射来。他【法则之瞳】微转,已看清那人——乃是一位身着八卦仙衣,面容枯槁,眼神阴鸷的老者,其周身气息与仙家清气格格不入,反而隐隐透着一股丹炉火毒与……一丝极其隐晦的寂灭之意。
“此人是谁?”孙悟空以神念问身旁侍奉的仙娥。
仙娥低声回道:“回禀上仙,那位是兜率宫负责看守丹炉的副执事,枯木仙人。”
兜率宫?老君的人?孙悟空心中疑窦丛生。老君超然物外,其门下怎会有如此气息之人?而且那丝寂灭之意,与九幽魂晶、蟠桃园那缕气息,隐隐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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