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念一动,将女娲召唤出来。女娲摆脱了游戏化身的束缚,恢复了原本的模样,目光落在魏烟方才收起的小院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件储物法器,制作得真是精致巧妙。”
魏烟笑了笑,将一杯刚沏好的茶水递到她面前,语气凝重地说道:“女娲娘娘,这里昼夜温差极大,土地又被厚厚的淤泥覆盖,死去的人和动物不计其数。刚刚下过大雨,湿热的环境恐怕会滋生瘟疫,还是尽快带着这些人离开这里为好。”
女娲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远方,看着淤泥中暴露的一具具尸体,眸子里满是悲悯,那份对生灵的怜爱深深触动了魏烟的心。魏烟又续了些茶水,继续说道:“如今世界失衡,短期内难以恢复稳定,我们只能带着人类迁徙,寻找一处地势高、环境安全的区域,把他们安顿下来。”
女娲看着魏烟清澈而坚定的眼睛,忽然开口:“你身为后世之人,必然知道人类最初是从哪里开始繁衍生息的吧。”
魏烟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女娲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笃定地说:“那就去那里。人类的文明从那里记载,必然有适合他们生存的契机。”
既然女娲已经做出决定,魏烟便立刻着手准备。她让族人们砍伐粗壮的木头,做成简易的独轮车,用来装载粮食和物资。一切就绪后,这支由一千多人组成的迁徙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昆仑山脉,踏上了寻找家园的路途。
前路依旧艰难。被洪水浸泡过的土地,处处都是滑腻的红泥,族人们赤脚走在其中,一步深一步浅,每走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魏烟始终走在队伍最前方探路,凭借着后世的记忆,带领大家避开危险区域。
穿过一片广袤的盆地后,他们来到了阿尔金山隘口。这里地势相对平坦,还有一处天然湖泊,魏烟便决定让大家在此休整一段时间。族人们在湖里捕捉了大量的鱼,烤制成鱼干作为储备粮;还有人发现湖边的淤泥细腻温润,便就地取材,学着制作简单的陶器,用来储存食物和盛水。
迁徙路上,行囊越来越厚重,魏烟也特意放慢了脚步。她知道,若是真的一无所有地抵达目的地,想要快速建设家园难如登天,这些沿途积累的物资,都是未来生存的底气。
队伍继续前行,穿过陇山山脉时,天空又下起了小雨。族人们纷纷躲进山间的天然溶洞暂避,可雨势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他们只能冒着雨继续赶路。用树叶编制的简陋雨披根本挡不住瓢泼大雨,雨水顺着头发、衣角往下淌,独轮车在泥泞中难以推行,只能忍痛丢弃。族人们将粮食紧紧背在身上,互相搀扶着,加快脚步穿过了山脉。
历时三百多天的漫长迁徙,这支饱经磨难的队伍终于抵达了豫西山地。这里水资源丰富,地下暗河纵横交错,土地肥沃,除了零星分布着几个小型部落外,没有其他潜在的威胁,无疑是安家落户的绝佳之地。
女娲站在豫西山地的坡地上,指尖拂过刚冒头的青草嫩芽。经历三百余日迁徙,幸存的人们终于在这片水土丰沃之地停下脚步。她望着远处奔流的暗河支流,转身对魏烟道:此处地下脉络贯通,即便天降洪水也能自然疏导,可在此扎根了。部落里的人们因地制宜,把居住的地方选在不容易发生山洪的地方,他们有自己独特的生存方法。
魏烟取出最后一批粮种,却见女娲抬手制止:先定居所,再事耕种。她指尖凝出微光,在空地上画出九宫格的轮廓,中间建议事的明堂,四面按方位分住各部,外围挖壕沟引暗河水,既能防野兽,又能备灌溉。
部落的人们虽听不懂话语,却看懂了女娲指尖的轨迹。强壮的男子扛着打磨好的圆木往明堂地基处走,女子们则结伴去河边搬运鹅卵石,孩童们跟在后面捡拾枯枝——这些在迁徙路上学会的分工,此刻成了重建家园的根基。
魏烟看着人们用藤蔓将圆木捆扎成框架,又往缝隙里填充混着草叶的红泥,女娲正指点人们将陶罐埋在地下储存清水,魏烟称赞道:“娘娘大才!”闻言回头笑了:天地与人间并无不同,都是从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开始的。她忽然指向西方,你看,他们在学烧制陶器了。
只见迁徙路上学会制陶的部落正围着火堆忙碌,泥坯在烈火中渐渐泛出青灰色。有个老者捧着烧裂的陶罐叹气,女娲走过去,伸手在裂缝处一抹,指尖的息壤竟顺着纹路渗入陶土,再看时,裂缝已消失无踪。老者瞪大了眼睛,对着女娲深深叩首,周围的人们也跟着跪拜,嘴里说着古老的调子。
他们在谢你呢。魏烟低声道。
该谢的是他们自己。女娲望着那些重新忙碌起来的身影,我不过是补了道裂缝,真正造出陶器的,是他们自己。
三个月后,明堂前的空地上长出了第一茬粟米。金黄的谷穗在风中摇晃时,女娲正坐在石台上教孩子们辨认草药。有个扎着总角的孩童举着颗野果跑过来,咿咿呀呀地往她手里塞,女娲接过来咬了一口,眉眼弯成月牙:真甜。部落里又有即将出生的新生命,这是好的开始。
魏烟坐在不远处看着人们翻晒兽皮,忽然听见天空传来雷鸣。抬头时却见晴空万里,只有远方的天际隐约有道金光闪过。女娲的神色微变:是天道在查探。她握住魏烟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安抚的着魏烟说道:别怕,有契约遮掩,它察觉不到具体踪迹。
雷声很快消散,女娲望着天空轻声道:洪荒的神佛们总说人间是,却不知这劫里藏着生机。你看那些粟米,历经洪水天火,不还是扎下根了?
秋收那日,人们将最大的谷穗挂在明堂的梁柱上。女娲站在人群中间,看着他们用新磨的石碾加工粮食,忽然对魏烟说:我该回去了。
天道要追究吗?魏烟心头一紧。
不是。女娲摇摇头,指尖抚过梁柱上的谷穗,人间的路,终究要人类自己走。我若留得太久,反而会让他们依赖成性。她取出一块刻着纹路的龟甲,这是此地的地脉图,若遇天灾,按图中所示迁徙即可。
魏烟接过龟甲,触感温润如玉。抬头时,女娲的身影已渐渐变得透明,风中传来她最后的声音:不要在召唤我了,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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