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瞧瞧云无心看向秦雪时,那目光里时不时闪过的复杂神色,
林默心里就犯嘀咕了,这两人之间,指定有着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好像被一根隐形的红线,死死缠在了一块儿 。
回村的蜿蜒小道上,雾气越来越浓,像一层薄纱,把山林裹得严严实实。
云无心猛地停下脚步,神色凝重,突然伸手拽住林默的胳膊,在他耳边低声说:
“今晚子时,到老槐树下,别迟到!”
话刚说完,林默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邀约中反应过来,云无心的身影就像一阵风,瞬间消失在弥漫的山雾里。
林默望着云无心离去的方向,眉头紧皱,攥着罗盘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他缓缓转身,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家走。
一路上,他总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好像有一双冰冷的眼睛,藏在暗处紧紧盯着他,盯得他后背发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灶房里,烟火正旺,苏小米扎着围裙,守在灶台边,全神贯注地熬着药。
药罐里的药汤咕噜咕噜翻滚,苦涩的气味弥漫开来。
她一抬眼,就瞅见林默晃进灶房,眼神飘忽,脚步虚浮,跟丢了魂似的。
苏小米柳眉瞬间拧成麻花,手中的勺子 “啪” 地往案板上一戳,冲到林默跟前,目光犀利,直勾勾地盯着他,大声问道:
“咋回事啊?你这是撞邪了,还是碰上啥不干净的东西了?”
林默眼神闪躲,磨蹭了半天才从怀里掏出那片焦黑布料。
布料边缘都卷巴了,像是刚从火场里薅出来的。
苏小米见状,好奇地伸出手指,慢慢往布料上的纹路戳去。
指尖刚碰到纹路,她 “嘶” 了一声,触电般把手缩了回去,只见纤细的指尖上,挂着一滴乌黑的血。
苏小米脸色瞬间白得像纸,嘴唇都没了血色,声音打着颤:
“这是太虚山的诛邪纹!”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回忆,又接着说,
“我奶奶说过,沾了这纹的,都是在鬼门关前反复横跳,跟阎王爷抢命的主儿!”
半夜十二点,四周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老槐树下却刮起阴森森的风,发出 “呜呜” 的声音,跟鬼哭似的。
云无心穿着一身黑衣,身姿笔直得像棵松树,早就在那儿等着了。
她手里的断剑寒光闪闪,“噗” 的一声,稳稳地插在树根上,剑穗像被看不见的手摆弄着,没风也自己晃来晃去。
“伸手。”
云无心嘴唇微微一动,声音冷冷的,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劲儿。
林默听了,虽然心里全是问号,但一点没犹豫,慢慢摊开手掌。
云无心眼神一紧,握住断剑剑柄,手腕轻轻一抖,剑尖 “唰” 地一下,跟闪电似的在林默掌心划出一道血口子。
殷红的血珠子滴在罗盘上。
一瞬间,罗盘上泛起奇异的光,一个模模糊糊的太极图缓缓出现,线条转来转去,好像藏着天地间的神秘力量。
云无心看到这,眼睛一下子瞪大,瞳孔猛地一缩,小声嘀咕道:
“好家伙,还真是袁天罡的传人……”
话还没说完,树洞子里 “嗖” 地窜出一团黑影,带着一阵腥风,直往林默脸上扑。
那速度快得跟闪电似的,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
云无心手速超快,拿着断剑顺势一挑,动作那叫一个丝滑。
那玩意儿被击中后,“吱吱” 地惨叫,重重摔在地上。
林默定睛一瞧,原来是只长相奇葩的三眼黑猫,脑门正中间镶着颗血红色的珠子,透着一股诡异的光。
“九黎的探子……”
云无心瞅见这一幕,嘴角一勾,冷冷地笑了笑,那语气冷得仿佛能把空气都冻上。
随着她手中剑光一闪,黑猫瞬间就被炸成一团血雾,消失在空气中。
林默看着这场景,嗓子眼发紧,胃里一阵翻腾。
再仔细一看,哪是什么猫啊,分明就是一张扭曲得不成样子的人脸,五官都错位了,表情狰狞得很,像是在喊着无尽的痛苦和怨念。
云无心转过头,静静地看着林默,眼神里透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好像有一肚子话,却又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林默心里全是疑惑,脑袋里乱糟糟的,瞅瞅云无心,又看看四周,完全搞不明白自己这无意间到底卷入了一场怎样的惊天大阴谋。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外面的风直往窗缝里钻,吹得油灯芯子跟抽风似的,忽闪忽灭。
林默蜷缩在竹椅上,手里紧紧攥着那本《万法归宗》的残页,眼睛都快长在上头了。
之前在山神庙得到的青铜罗盘,此刻正压在残页边角,满是铜锈的表面隐隐闪着微光,活脱脱像一只半睁半闭、满是故事的古老眼睛。
白天从树洞子里窜出来的三眼黑猫,现在想起来都让人脊背发凉 —— 那猫炸裂成血雾之前,人脸扭曲的那副惨样,简直就像被人死死掐住脖子的吊死鬼,别提多惊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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