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驶进警局大院时，傅云霆始终低着头，手腕上的手铐泛着冷光，映得他指节愈发苍白。两名警察架着他的胳膊往审讯楼走，他脚步虚浮，像丢了魂的木偶，只有在路过值班室窗口时，才猛地抬头——慕清颜正站在那里，和萧逸尘并肩而立。
萧逸尘的手腕也拷着镣铐，却依旧维持着几分体面，看到傅云霆，他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故意往慕清颜身边靠了靠。慕清颜没有推开他，只是目光落在傅云霆身上，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清颜！”傅云霆突然挣脱警察的束缚，朝着值班室的方向冲了两步，声音里满是急切，“你跟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要跟他站在一起？你说啊！”
值班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萧逸尘挑了挑眉，看向慕清颜，眼神里带着玩味，像是在看一场好戏。陆景行快步走过来，挡在傅云霆面前，语气严肃：“傅先生，请注意你的行为！这里是警局，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撒野？”傅云霆猛地转头，眼底布满血丝，“我只是想让她给我一个解释！陆警司，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之前明明说好……”
“说好什么？”慕清颜的声音突然从值班室传来，打断了他的话。她推开门走出来，阳光落在她身上，却没带来半分暖意。她一步步走到傅云霆面前，眼神陌生得让他心慌。
“我们之前，说好什么了？”她又问了一遍，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是说好我要永远相信你，不管你做了多少违法的事？还是说好我要陪着你，一起活在黑暗里，永远见不得光？”
傅云霆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被她冰冷的眼神堵得说不出话。他看着眼前的女人，熟悉的轮廓，熟悉的声音，可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却陌生得让他害怕。
“清颜，你别这样。”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恳求，“我们有话好好说，好不好？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你告诉我，我来解决，我一定能解决！”
“解决？”慕清颜轻轻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你怎么解决？你现在自身难保，连自己都救不了，还想解决我的难处？傅云霆，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侧身让开，露出身后的萧逸尘。萧逸尘慢悠悠地走出来，站在慕清颜身边，故意抬手，想要揽住她的肩膀。傅云霆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像被激怒的雄狮，猛地想要冲上去，却被陆景行和警察死死按住。
“傅云霆，你别冲动！”陆景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有什么话，等到审讯的时候再说。”
“等到审讯的时候？”傅云霆的声音沙哑，“我现在就要听她亲口说！清颜，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跟他在一起了？你是不是真的背叛了我？”
慕清颜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傅云霆，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反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可这份挣扎只持续了几秒，就被更深的冷漠取代。
她缓缓地抬起手，不是去推开萧逸尘，而是主动挽住了他的胳膊，将身体轻轻靠在他的怀里。这个动作，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傅云霆的心脏。
萧逸尘显然也没料到她会这么做，脸上的嘲讽僵了一下，随即变成了得意的笑。他低头看着怀里的慕清颜，声音里满是炫耀：“傅云霆，看到了吗？清颜选择的是我。你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傅云霆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慕清颜依偎在萧逸尘怀里的模样，看着他们手上那枚同款的钻戒，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清颜，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你是为了让我死心，才故意这么做的，是不是？”
慕清颜的肩膀轻轻颤了一下，挽着萧逸尘胳膊的手紧了紧。她能感受到萧逸尘身上传来的温度，那温度让她觉得恶心，可她必须忍住。
“骗你？”她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傅云霆，我为什么要骗你？我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觉得是煎熬！你的霸道，你的猜忌，你的冷血，我早就受够了！萧先生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他温柔，他体贴，他能给我想要的一切，你能吗？”
“我能！我也能！”傅云霆急得眼眶通红，“清颜，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你想要安稳的生活，我可以放弃傅氏的一切，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你想要尊重，我可以改，我以后再也不那么霸道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卑微地恳求着，把自己所有的骄傲和尊严都踩在了脚下。可他的恳求，只换来了慕清颜更加冰冷的眼神。
“重新开始？”她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决绝，“傅云霆，我跟你之间，早就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了。从你选择用违法的手段解决问题的那一刻起，从你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肆意掌控我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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