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要放弃她了吗？”傅云霆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他甚至在想，要是他现在转身，告诉埃琳娜他不走了，要是他不顾一切地冲进“云颜府”，抱着慕清颜告诉她他的计划，她会不会原谅他？会不会愿意和他一起面对？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
他不能这么做。
陈泰和的手段有多狠，他比谁都清楚。要是他现在留下来，不仅保护不了慕清颜，还会把她拖进更深的漩涡里。埃琳娜说得对，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暂时离开，在欧洲站稳脚跟，然后再回来，把所有欺负过他们的人，都一一清算。
“清颜，等我。”傅云霆对着那扇窗户，轻声说，像是在承诺，又像是在自我安慰，“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一定会回来找你。到时候，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夜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着那扇窗户，从深夜到凌晨。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远处传来第一声鸟鸣。
傅云霆知道，他该走了。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也会被慕清颜发现。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窗户，灯光依旧亮着，只是窗帘缝隙里，再也没有出现那个纤细的身影。
他缓缓地转过身，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走了几步，他又忍不住回头，望着“云颜府”的方向，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
就在这时，一滴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滑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傅云霆愣住了。
他抬手摸了摸脸颊，指尖传来湿润的触感。
这是他第一次流泪。
在父亲去世时，他没有哭；在金三角的丛林里九死一生时，他没有哭；在傅氏遇到危机，被陈泰和步步紧逼时，他也没有哭。
可现在，仅仅是因为要离开慕清颜，仅仅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他竟然哭了。
那张总是充满了霸气的英俊脸庞上，两行滚烫的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在西装外套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没有擦，任由眼泪往下流。
因为他知道，这眼泪，是他对慕清颜的承诺，也是他对自己的提醒——他一定要回来，一定要把他的女人，重新拥入怀中。
“等我，清颜。”他最后一次在心里默念，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着街角的车走去。阳光渐渐升起，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却怎么也拉不近他和慕清颜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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