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集团办公室的空气，像结了冰。
助理站在桌前，手里攥着一份监控截图，指尖都在发颤。截图里，慕清颜从萧逸尘的黑色轿车上下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牛皮纸袋——正是萧逸尘昨晚给她的画廊资料。
“确定是萧逸尘？”傅云霆的声音很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目光死死盯着截图上的两人，指节因为用力，捏得发白。
“是……确定。”助理咽了口唾沫，“昨晚十点多，在警局附近的咖啡馆门口，萧总的车停了大概二十分钟，慕警官上车后，他们一起走了一段，最后在警局门口下车的。”
傅云霆没说话，伸手拿过截图，指尖划过慕清颜的侧脸——她的表情很平静，没有抗拒，甚至在萧逸尘递东西时，还微微点了点头。
“还有别的吗？”他的声音更沉了，眼底的怒火在慢慢积攒。
“技术部查了慕警官的邮箱记录……”助理的声音更低了，“最近三天，她收到了三封来自陌生邮箱的邮件，发件地址……是萧氏集团的加密服务器。”
“邮件？”傅云霆猛地抬头，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来，“内容是什么？”
“加密了，技术部暂时解不开。”助理连忙补充，“但根据发送时间，每次发件后不久，慕警官都会去警局的资料室，好像在核对什么。”
傅云霆的手指重重敲在桌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每一下都像砸在助理的心上。
“备车。”他突然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去警局。”
“傅总，现在去吗？”助理连忙跟上，“您下午还有个跨国会议……”
“推了。”傅云霆的脚步没停，语气不容置疑，“比起会议，我更想知道，慕清颜和萧逸尘之间，到底在搞什么鬼。”
车子驶到警局门口时，刚好是午休时间。
傅云霆推开车门，一眼就看到慕清颜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正和小李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笑意，傅云霆很久没见过了——不是对着案子的严肃，不是对着他的无奈，而是一种放松的、带着成就感的笑。
“清颜。”他快步走过去，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慕清颜回头，看到他时，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点了点头：“傅总，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傅云霆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文件夹上，“这是什么？萧逸尘给你的资料？”
慕清颜愣了一下，随即了然——他又查了她。心里泛起一丝不快，却还是点头：“是，里面是陈叔的资金流向表，我跟小李去核对一下，明天布控要用。”
“核对？”傅云霆伸手想拿文件夹，却被慕清颜躲开了。
“傅总，这是警局的办案资料，不方便给你看。”她的语气很淡，带着点疏离。
“不方便？”傅云霆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跟萧逸尘分享就方便，跟我就不方便？慕清颜，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傅总，我们能不能别每次见面都吵？”慕清颜皱紧眉，“我跟萧逸尘只是交换线索，为了查案，没有别的。”
“没有别的？”傅云霆冷笑，眼神里满是嫉妒，“深夜单独见面，频繁发加密邮件，这叫没有别的？慕清颜，你是不是忘了，萧逸尘是什么人？他是我的对手，是想搞垮傅家的人！”
“我没忘。”慕清颜的声音提高了些，“但我是警察，我的职责是破案，不是分辨谁是你的对手，谁是你的朋友！萧逸尘给的线索有用，我就用，这有什么问题？”
“问题？问题大了！”傅云霆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起眉，“他给你线索，是为了利用你！他想通过你，了解警局的动向，想趁机搞事！你就这么傻，看不出来？”
“我看没看出来，不用你评判！”慕清颜挣开他的手，手腕上留下一道红痕，“傅云霆，你能不能别总是把你的恩怨，强加在我的工作上？你要是真的关心我，就该尊重我的选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疑神疑鬼，处处阻挠！”
小李站在旁边，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连忙打圆场：“傅总，慕姐真的是为了案子，萧总给的邮件里，全是陈叔的跨境账户分析，特别专业，帮我们省了好多事……”
“你闭嘴！”傅云霆猛地回头，眼底的怒火吓了小李一跳，“这里没你的事！”
小李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慕清颜看着傅云霆失控的样子，心里一阵发凉——他从来都不相信她，也不相信她的判断，只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却从来没问过她想要什么。
“我还有事，先走了。”慕清颜拿起文件夹，转身就走，没再看傅云霆一眼。
傅云霆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警局大门后，拳头攥得更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眼底的嫉妒像野草一样疯长，烧得他心口发疼。
下午，傅云霆在办公室坐了一下午，却什么都没做。桌上的文件摊开着，他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慕清颜和萧逸尘的截图，还有小李说的“邮件很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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