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个桌?”
傅云霆缓缓地抬起头,他看着眼前这个脸上挂着那副他恨不得亲手撕碎的虚伪温和笑容的男人,又看了看被他以一种充满了强烈占有欲的姿态挽在臂弯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像一个被抽掉了所有灵魂的美丽人偶般的女人,他那颗本就已经因为担心和愤怒而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心,在这一刻彻底被一片冰冷的刺骨寒意所取代。
他知道,自己又一次落入了萧逸尘为他精心设计的圈套里。这个看似“偶遇”的可笑晚宴,根本就是一场充满了羞辱与挑衅的鸿门宴!而慕清颜,就是对方握在手里用来威胁他、也折磨他的最重要的人质!
他的手在餐桌下不自觉地攥成了一个足以将钢铁都捏碎的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发白,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在短短几秒钟之内重新恢复了一片冰冷的平静。他缓缓地靠回了椅背上,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充满了嘲讽的弧度:“好啊。”他的声音沙哑,却又充满了一种即便身处劣势也丝毫未减的王者从容,“既然萧先生这么有‘雅兴’,我傅云霆自然奉陪到底。坐。”
萧逸尘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惊讶,他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之下,傅云霆竟然还能保持着如此的冷静,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愤怒和失态都没有表现出来。这个男人……果然还是和当年一样,一样的骄傲,一样的深不可测,也一样的……令人嫉妒到发狂!
他缓缓地笑了,那笑容愈发的温和,也愈发的危险。他极其绅士地为慕清颜拉开了椅子,让她坐在了傅云霆的正对面——一个最遥远也最充满了对立意味的位置,然后他自己则坐在了慕清颜的身边——一个充满了亲密与保护意味的位置。这个小小的座位安排,本身就是一场无声的、充满了挑衅的宣战。
傅云霆看着这一切,眼神冷得像要结冰,但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红酒,自顾自地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然后一饮而尽。那姿态,仿佛他喝的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罗曼尼康帝,而是最普通的白开水。
“傅先生真是好酒量。”萧逸尘看着他,笑着鼓了鼓掌,然后也拿起酒瓶,为自己和身旁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像个木偶一样的慕清颜倒上了酒。他端起酒杯,冲着傅云霆遥遥地敬了一下:“这一杯,”他的声音温和而充满了“善意”,“我敬你,敬我们‘久别’的重逢,也敬我们那段再也回不去的‘兄弟’情谊。”他说着,便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傅云霆看着他,看着他那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虚伪模样,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更深了:“兄弟?”他嗤笑一声,那笑声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萧逸尘,我傅云霆的兄弟,只会死在为我挡子弹的战场上,而不会像条狗一样从背后捅自己的主人一刀。你,也配跟我提‘兄弟’这两个字?”
萧逸尘的脸上,那温和的笑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僵硬,但他很快就掩饰了过去。他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受伤”和“委屈”的表情:“唉,我就知道,你还在误会我。”他转过头,看着身旁的慕清颜,用一种充满了“深情”和“痛心”的语气缓缓说道,“清颜,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所认识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傅先生,永远都是那么的自负,那么的偏执,永远都只相信他自己所看到的所谓的‘真相’,而不会给别人任何解释的机会。当年是这样,现在对你,也同样是这样。”
他的话像一把最柔软也最锋利的刀,狠狠扎进了慕清颜和傅云霆之间那道本就已经岌岌可危的信任裂痕里!让那道裂痕瞬间变得更深,也更宽了。
慕清颜的身体猛地一颤!她那双本已空洞的眼眸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痛苦的挣扎。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了对面的傅云霆,那眼神像一个即将溺水的无助孩子,在向他发出无声的求救——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句?哪怕只是一句,告诉我他说的是假的。
然而,傅云霆却让她失望了。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任何的解释和安抚,只有一片冰冷的失望,和一种仿佛在说“你看,你又一次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而动摇了”的无声控诉。
慕清颜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凉了,她缓缓地低下头,那双刚刚才燃起一丝希望的眼睛再次黯淡了下去,像两颗被乌云彻底遮蔽的星星。
而萧逸尘看着眼前这充满了极致拉扯和痛苦折磨的一幕,脸上那得意的胜利笑容愈发的灿烂了。他知道,这场无声的较量,他已经赢了。他甚至都不需要再多说一个字,只需要静静地欣赏着眼前这对曾经让他嫉妒到发狂的恋人,是如何因为猜忌和不信任而互相伤害,最终走向彻底的毁灭。这,才是对他最好的复仇,也是对林徽最好的“告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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