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茹的身体开始发抖,不是害怕,是愤怒。她的六指从小就被人嘲笑,只有去世的丈夫说她的手是“天工”,能绣出别人绣不出的图案。而眼前这个女人,不仅抢走了她的丈夫,还要侮辱她最骄傲的手。
柳如眉走后,沈玉茹锁上店门,把自己关进了绣房。她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月光继续刺绣,银针在绸缎上飞舞,像一只复仇的毒蜂。凌峰看到她在旗袍的立领内侧,用银线绣了一行极小的字:“血债,需血偿。”
三、案发经过:试衣间里的死亡刺绣
1933年10月12日,凌晨2点
雨下得很大,敲打着锦绣阁的玻璃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沈玉茹举着煤油灯,走进试衣间——这里比店里暗得多,墙角确实有一个老鼠洞,洞里塞着一团旧棉花。试衣间的镜子蒙着一层水汽,照出沈玉茹苍白的脸和六指的手。
她把石榴红旗袍挂在衣架上,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针尾刻着“茹”字,针尖涂着乌头碱粉末。她走到老鼠洞前,用银针挑出棉花,里面露出一个小小的竹筒,筒里装着十几根同样的银针。
“柳如眉,这是你自己选的。”沈玉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声音沙哑,“你穿走我的丈夫,穿走我的钱,现在还要穿这件旗袍……它是用我的血绣的,只能属于我。”
凌晨5点,柳如眉果然来了,依旧穿着黑色丝绒旗袍,只是脸上带着宿醉的潮红。她不耐烦地催促沈玉茹:“快点,我还要去美容院做头发。”
沈玉茹帮她穿上石榴红旗袍,旗袍很合身,柳如眉的身材丰满,绸缎紧紧贴在她的皮肤上,勾勒出曲线。沈玉茹的六指在她的脖颈处游走,假装整理衣领,实际上用藏在袖口的银针,轻轻刺向她的颈动脉——乌头碱通过针孔进入血液,发作需要一个时辰,足够柳如眉在舞会上出丑。
“真好看。”柳如眉对着镜子微笑,转动身体,欣赏旗袍下摆的暗八仙图案,“沈老板,你的手艺确实不错,就是人太死板。”她从钱包里抽出几张法币,扔在柜台上,“不用找了,剩下的赏你。”
沈玉茹捡起法币,指尖因用力而发白。柳如眉转身走进试衣间,说要补妆。沈玉茹跟了进去,手里拿着一支银质的梅花发簪——这是她丈夫生前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试衣间里,柳如眉正在涂口红,镜子里映出沈玉茹的脸。沈玉茹突然举起发簪,狠狠刺向柳如眉的后颈!
“你……”柳如眉的口红掉在地上,红色的膏体在地板上拖出一道血痕。她想转身,却被沈玉茹死死按住。六指的左手捂住她的嘴,右手的发簪反复穿刺她的脖颈——不是致命伤,但每一次穿刺都带着乌头碱的毒。
柳如眉的身体开始抽搐,眼睛瞪得很大,看着镜子里自己穿着石榴红旗袍的样子,像一朵被掐断的花。她的手胡乱挥舞,扯下了沈玉茹的发簪,银簪掉在地上,发出“叮当”声。
沈玉茹松开手,柳如眉倒在地上,眼睛还望着那件旗袍。沈玉茹蹲下身,用柳如眉的手拿起银针,在她自己的脖颈处扎了几个针孔,伪造出“自杀”的假象。然后她脱下柳如眉身上的旗袍,换上自己的月白旗袍,将石榴红旗袍锁进樟木箱——她要让这件旗袍,永远陪着她。
四、现代真相:被继承的仇恨
“凌队,周老先生醒了!”小陈的声音再次将凌峰拉回现实。他发现自己坐在法医中心的长椅上,怀表的指针已经停止转动,表壳上的裂纹似乎更深了。
周老先生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左手盖着被子,右手输着液。看到凌峰,他浑浊的眼睛里流下泪来:“我知道你会来。那件旗袍,是我放回去的。”
原来,李伟发现了旗袍的秘密——沈玉茹的日记里写着用乌头碱毒杀柳如眉的经过,还画了六指手的刺绣图谱。李伟以此威胁周老先生,让他配合博物馆炒作“幽灵旗袍”的噱头,否则就曝光沈玉茹是凶手,让周家在上海抬不起头。
“我祖母临终前说,旗袍里有她的‘念想’,不能让外人碰。”周老先生的声音很虚弱,“李伟太贪心了,他不仅要炒作,还要把旗袍卖掉,卖给一个外国收藏家。我阻止他,他就打我,还说要把我六指的事情告诉媒体……”
周老先生掀开被子,露出左手——小指旁边果然有一截畸形的指骨,只是被他用布条紧紧缠住,看起来像个肉瘤。“我祖母的六指遗传给了我父亲,父亲又遗传给我。我们世代都以刺绣为生,六指是我们的骄傲,不是怪物!”
案发当晚,周老先生偷偷潜入博物馆,想偷走旗袍,却被李伟发现。两人争执时,李伟心脏病突发(他有严重的冠心病),周老先生害怕被人发现,就把李伟拖进试衣间,给他穿上石榴红旗袍,伪造出“诅咒杀人”的假象——那些针孔,是他用祖母留下的银针扎的,想嫁祸给“幽灵”。
“旗袍下摆的血迹,是我父亲的。”周老先生哽咽着,“当年我祖母把旗袍锁进樟木箱时,父亲偷偷打开看过,被银针扎破了手,血滴在了上面。祖母说,这是‘血脉的印记’,能镇住旗袍里的‘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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