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眉心的那个血洞,像是一个冰冷的句号,终结了她充满野心与背叛的一生,也将在场所有人的心都冻成了寒冰。
灭口!
就在她即将吐出“陈世荣”这个名字的瞬间,一颗不知从何而来的狙击子弹,精准而冷酷地夺走了她的性命。
宴会厅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连激烈的交火都出现了片刻的停顿。每个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冰冷的视线,正从某个黑暗的角落注视着这里,操纵着生死。
真正的“先生”——陈世荣,他的阴影,比所有人想象的更加庞大、更加恐怖!他不仅隐藏在幕后,甚至可能……就在这艘船上!
“狙击手!找出来!”威尔逊探员第一个反应过来,对着通讯器厉声下令,突击队员们立刻警惕地寻找狙击点。
陆深(李深)紧紧攥着那枚刚刚到手的微型存储器,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陈世荣的灭口,意味着他即便拿到了“钥匙”,也依然处于极大的危险之中,那个老狐狸绝不会允许他安然带走“方舟”。
苏婉清捂着手腕的伤口,看着白薇薇的尸体,疯狂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惊惧。她发现自己似乎也只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陈世荣连她都可以轻易舍弃。
江晚的心跳如同擂鼓。陈世荣!果然是那个看似与世无争、在傅氏德高望重的元老!他藏得太深了!必须立刻揭穿他,否则所有人都可能死得不明不白!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尽可能大的声音,清晰地说道:“陈世荣!陈董事!事到如今,你还要躲在暗处,像条阴沟里的毒蛇一样窥视吗?”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宴会厅里回荡,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是你,一直在背后操纵一切!是你,利用苏婉清对傅家的仇恨,怂恿她假死复仇!是你,勾结安德森,引狼入室,企图吞并傅氏和‘蝮蛇’!也是你,将张德海推出来当替死鬼,自己却始终隐藏在幕后,坐收渔利!白薇薇刚才想说的,不就是这个名字吗?!”
江晚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她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在这种情况下,心理上的冲击和逻辑的串联,足以让所有人相信这个推断。
“你在胡说什么!”一个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从宴会厅上方的二层环形走廊传来。
众人猛地抬头。
只见陈世荣缓缓从一根廊柱后走了出来。他依旧穿着那身得体的中式褂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惯有的、属于长者的温和笑容,只是那笑容在此刻的情境下,显得无比诡异和冰冷。
他手中没有拿枪,只是拄着一根文明杖,仿佛不是在危机四伏的沉船上,而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
“江董,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但信口开河,污蔑长辈,可就不好了。”陈世荣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晚,语气带着责备,眼神却如同毒蛇般阴冷,“我怎么会是‘先生’呢?我只不过是担心傅氏的未来,不忍心看它毁在你和寒霆这个……冲动行事的孩子手里。”
“闭嘴!你不配叫他的名字!”江晚厉声打断他,扶着重伤虚弱的傅寒霆,毫无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担心傅氏?所以你就要毁了它?和安德森那种人合作,与虎谋皮,这就是你所谓的为傅氏好?”
傅寒霆强撑着抬起眼皮,看向陈世荣,声音微弱却带着刻骨的恨意:“陈叔……我父亲……待你如兄弟……你为何……”
陈世荣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积压已久的怨毒:“待我如兄弟?哈哈……笑话!傅老爷子那个老糊涂!他明明知道我的能力远超傅明辉那个废物,却始终把傅氏交给你的父亲,最后还要交给你这个毛头小子!我为他,为傅氏兢兢业业几十年,得到了什么?只是一个区区董事的名分!我不甘心!”
他的真面目,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所以你就勾结外人,害死我父母,现在还要来害我和晚晚?”傅寒霆因为激动,伤口再次涌出鲜血。
“成王败寇,自古如此。”陈世荣冷冷道,“要怪,就怪你们傅家挡了我的路!‘方舟’本该是我的!傅氏也本该是我的!”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带着残忍笑意的掌声,从另一个方向的通道口传来。
“说得好!陈,我们的合作,果然是最明智的选择!”
随着话音,安德森在一群精锐雇佣兵的簇拥下,大步走进了宴会厅。他看起来有些狼狈,衣服上沾着污渍,但眼神依旧凶狠如野兽,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他显然也从之前的爆炸中逃脱,并且整合了剩余的力量。
他的出现,让本就复杂的局面更加混乱!
“安德森!”江晚、陆深、苏婉清几乎同时出声,语气各异。
安德森的目光扫过全场,掠过脸色难看的陆深,掠过疯狂又狼狈的苏婉清,最终落在被江晚护着的傅寒霆身上,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傅寒霆,命真大啊,这样都炸不死你。不过没关系,我可以亲自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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