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站在厚重的隔离玻璃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病房内,傅寒霆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周身插满维生管线,监护仪上起伏的曲线微弱却稳定。
密码确实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这一切看起来如此真实,如此令人心安。
但她不敢进去。
那条来自未知号码的暗号照片,与眼前的情景完美吻合。太过完美,反而让人心生警惕。
江女士,主治医生从身后走来,傅先生的情况已经稳定,但神经系统受损严重,短期内苏醒的可能性不大。
江晚缓缓转身,声音沙哑:他...是怎么被送到这里的?
医生推了推眼镜:三天前的深夜,几个陌生人送来的,只说是在郊外一处废弃仓库发现的。他们付清了所有医疗费用,但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完美的说辞,天衣无缝。
江晚的目光再次落回病房内。那张她朝思暮想的脸此刻近在咫尺,只要推开这扇门,她就能触碰到他。可是...
我要带他转院。她突然说道。
医生愣住了:现在?傅先生的情况还不稳定,转院风险很大...
风险我来承担。江晚打断他,拿出手机开始安排,请准备好所有医疗记录和转院手续,一小时后我会派人来接他。
她必须把他转移到绝对安全的地方。如果这是个陷阱,那傅寒霆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就在她联系手下时,手机突然弹出一条紧急通知——来自家中的安保系统。
警报:儿童房窗户被强行打开。重复,儿童房窗户被强行打开。
江晚的心脏猛地一沉。孩子们!
她立刻调出家里的监控画面,只见儿童房内一片狼藉,窗户大开,三个孩子都不见了踪影!
调头!回家!她对司机喊道,声音因恐慌而尖锐。
车辆在夜色中疾驰,江晚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调动所有能调动的人手寻找孩子们的下落。她的额头渗出冷汗,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她。
如果孩子们落入陆深或安德森手中...
她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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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一家廉价汽车旅馆里,三个小小的身影正挤在一张床上。
沈景珩抱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稚嫩的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严肃。沈司辰清点着他们匆忙带出来的现金,眉头紧锁。最小的沈昕玥则红着眼眶,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泰迪熊。
哥哥,我们真的要离开妈咪吗?沈昕玥小声问道,声音带着哭腔。
沈景珩头也不抬:她不是我们的妈咪了。
可是...沈昕玥的眼泪掉了下来,爸爸说过要我们听妈咪的话...
爸爸已经不在了!沈景珩猛地合上电脑,眼圈泛红,而妈咪...她在爸爸的追悼会上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她根本不在乎爸爸!她只在乎她的公司和她的复仇!
沈司辰叹了口气,把清点好的现金塞回背包:大哥说得对。妈咪变了,她变得好陌生。我们不能继续待在她身边了。
三个孩子陷入沉默,只有沈昕玥压抑的抽泣声在房间里回荡。
他们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在电视上看到的追悼会直播。江晚站在台上,冷静地宣布接管傅氏,承认自己是,却对父亲的死表现得如此冷漠。那一刻,他们心中的母亲形象轰然倒塌。
我查到了,沈景珩重新打开电脑,爸爸在瑞士有一个秘密账户,里面有足够我们生活很久的钱。我们可以去那里,等妈咪...等她变回从前的样子。
沈司辰担忧地看着他:可是大哥,我们真的要出国吗?我们还这么小...
总比留在那个冷血的女人身边好!沈景珩激动地说,你们难道忘了爸爸是怎么对我们的吗?他那么爱我们,那么爱妈咪...可是妈咪呢?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沈昕玥哭得更凶了,小小的肩膀不停颤抖。
就在这时,沈景珩的电脑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不好!他脸色大变,有人在追踪我们!
是妈咪吗?沈司辰紧张地问。
沈景珩快速操作着:不像...这个追踪手法更专业,更隐蔽...是职业的!
孩子们面面相觑,眼中都露出了恐惧。
快!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沈景珩迅速收拾东西,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个位置!
三个孩子手忙脚乱地背起背包,正准备离开,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孩子们僵在原地,惊恐地看向房门。
客房服务。门外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
沈景珩示意弟妹躲到卫生间去,自己则踮起脚从猫眼向外看。只见一个穿着旅馆制服的男人推着餐车站在门外,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
一切都看起来很正常,但沈景珩敏锐地注意到,男人的耳后有一个微小的蓝牙耳机,而且他的站姿...太过挺拔,不像普通的旅馆员工。
我们不需要客房服务。沈景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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