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依旧是凝固的。
黄金神舟之上,那悠远的钟鸣余波未散,灰色的涟漪如同水波般荡漾在虚空之中,将那艘来自星海神庭的黑色战船,以及战船周遭的一切,都封存在了一幅静止的画卷里。
金甲统领雷暴,这位大帝巅峰的强者,正以一种极为屈辱的姿态,单膝跪在顾长风的面前。他那足以承载星辰的身躯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反抗,而是源于神魂本源被烙上鸿蒙奴印后,那份发自灵魂最深处的、对新主人的绝对臣服与狂热。
他眼中的挣扎、骄傲、以及属于星海神庭战士的荣耀,都已在那枚符印下被碾成了齑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于信仰的狂热光芒。
这一幕,通过依旧运转的思维,清晰地烙印在其余十几名大帝强者的意识深处。
他们的副军团长,雷暴,那个在星海战场上以意志如钢、悍不畏死着称的男人,那个带领他们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领袖,就这么……跪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战斗,没有法则的碰撞,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能量逸散。
对方只是用一个女人,敲响了一口古钟,便静止了时空。然后那个白衣青年闲庭信步地走过来,一指点出,他们的副军团长就变成了别人脚下最忠诚的狗。
这种认知上的崩塌,比直接将他们抹杀,还要让他们感到恐惧。
他们是星海神庭的战士,是基因优化的天之骄子,是驾驭着高等科技文明利器的猎人。他们降临这片贫瘠的土地,本该如同神明巡视自己的牧场。
可现在,神明……遇到了创世主。
顾长风对雷暴的臣服很满意。他甚至没有多看这位新收的奴仆一眼,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他的脚步未停,越过跪地的雷暴,继续走向下一位被禁锢的大帝强者。
那是一名身穿青色战甲的大帝,修为在大帝中期,是雷暴麾下最得力的干将之一。此刻,他被定在半空,保持着拔出腰间高周波战刃的姿态,意识中充满了无尽的惊骇。
他看到顾长风走到了他的面前。
那张俊美得不似凡人的脸上,挂着一丝慵懒的笑意,仿佛一个匠人,在审视一件即将被打磨的璞玉。
“你们的科技,很有趣。”顾长风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用基因技术催生出帝境的能量,再辅以这些稀奇古怪的铁壳子。只可惜,你们不懂得何为‘道’。”
“空有力量,却没有与之匹配的道心。就像一个三岁孩童,挥舞着一柄神兵,可笑,又可悲。”
话音落下,顾长风的手指,已经点在了他的眉心。
同样的流程,同样的霸道。
一枚金色的鸿蒙奴印,无视了青色战甲的防御,无视了他的精神抵抗,直接烙印进了他的神魂本源。
“啊!”
无声的惨嚎在他的意识海中炸开,属于星海神庭的记忆、忠诚、荣耀,被那股至高的意志无情地冲刷、格式化,然后重新写入新的内容。
片刻之后,青甲大帝眼中的恐惧与挣扎消失了。
他看向顾长风的眼神,变得与雷暴一般无二,充满了狂热与崇拜。
顾长风没有给他下跪的机会,因为时空还未恢复流动。
他走向下一个。
再下一个。
他就这样,如同一位巡视自己花园的君王,悠闲地行走在这片被静止的时空画卷里。每经过一名大帝强者的身旁,便会伸出一根手指,在那人的眉心,种下一枚代表着绝对主宰的金色符印。
船舱内,通过光幕看到这一幕的云韵,娇躯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身旁,曾经的瑶池圣主姚曦,和来自孔雀神族的准仙王孔雀希,虽然面无表情,但那微微收缩的瞳孔,还是暴露了她们内心的不平静。
她们都是过来人。
她们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枚金色符印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从今往后,这些来自天外的强大帝者,将彻底失去自我,沦为和她们一样的,只为取悦主人而存在的“藏品”。
顾长风的收藏室里,又多了十几件帝境的藏品。
当最后一名大帝强者也被种下奴印后,顾长风回到了黄金神舟的甲板上。
他斜倚回万年温玉软榻,对着身后的姚曦,随意地摆了摆手。
姚曦会意,心念一动。
“收。”
悬浮于天际的混沌钟,发出一声轻鸣,那镇压万古的恐怖气息如潮水般退去,重新化作巴掌大小,飞回了姚曦的掌心。
时间,恢复了流动。
“哗啦啦——”
仿佛冰河解冻,万物复苏。
凝固的风重新吹拂,静止的云再次飘动。
而那艘黑色的战船之上,十几名刚刚恢复了身体控制权的大帝强者,在同一时间,做出了同一个动作。
他们齐刷刷地转身,面向黄金神舟的方向,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演练了亿万遍。
冰冷的战甲与甲板碰撞,发出一片沉闷而肃杀的声响。
“参见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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