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下去,提神醒脑
两口下去,被毒得飘飘然。
三口下去,精神抽离,灵魂愉悦。
四口下去,黄色小纸鹤飞出来了。
“人在哪?”
林玉玠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听着有些发哑。
丝录咽下果肉,沉醉地发出快意的喟叹,“在酒店。”
“…好好说话。”
林玉玠捏着有些痛的喉咙,怀疑自己今天被气到上火。
莫生气,生气伤身体。
他泡点决明子,问出具体地址,去接丝录,以免再有不长眼之人被渡鸦叨掉眼睛。
丝录想念羊脂白玉床,耷拉着脑袋,说完房号,又往楼下望。
九点半以后,穿着工服的建筑队开始工作,给比赛区域内的墙体进行加固,避免参赛学生对建筑外墙造成伤害。
掺了藤壶胶的特质材料里又加符又加灰,还有一些丝录不认识的东西,应该是其他异士的特长技能,反正看起来很坚固的样子。
作业车一层一层往墙上刷防护漆,速度很快,除了公交站和防御线,这是丝录看到汽车数量最多的一次。
底下的工人井井有序,每个人都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部分。
看了没多久,门被敲响,丝录拿起魔杖,开门,走人。
地毯吸收掉脚步声,林玉玠比她走得快一些,一身白衣和欧式装潢的走廊相当不搭。
可要是东方建筑,他这一身看起来又像走路不出声的鬼魂。
丝录进电梯按下一楼,“你只有白色的衣服吗?”
林玉玠:“有其他的。”
“怎么不穿?”
“不容易脏。”
丝录以为自己对中文的理解出现了偏差,从电梯里的镜面反射里看他,“不容易脏?”
林玉玠解释:“白色方便我时刻提醒自己恪守己身。”
“白色,守身?”丝录的迷惑随着电梯门的打开,一同裂开了。
她只知道黑色能守寡。
林玉玠听不了一点她的理解,“你也去上个课,行吗?”
得了,他这么说,丝录就知道不是她理解的意思。
她问起别的:“你一整天都盯着他们爬石阶?没做其他事?”
“还收了几位宿管的万字检讨书。”
“除此以外?”
“来接你。”
丝录心里有数了,那就是没多管万霁,等在十五号那天看情况。
出了电梯,两人路过前台,丝录顺手放回房卡,这才想起来问:“你怎么上来的?酒店没通知我。”
林玉玠:“我有东十二区的最高权限,想去哪去哪。”
丝录一条胳膊当即挂上来,林玉玠瞥她:能不能别这么现实?
“给家属也弄一个。”
“没有。”林玉玠出门上剑,“你坐魔杖还是跟我一起?”
丝录无情松手,横过魔杖坐好,上天。
酒店大堂里,排队的几个住户靠着柜台往外瞄,待两人走后,低声讨论,“这是你们东十二区的哪个异士?”
“林玉玠,万象学府的代府长。”
“…我说挽他胳膊那个女人,府长就那么几个人,谁不认识。”
“学府新来的魔法老师,太平街新换的绿宝石大门就是她的杰作,现在快成打卡点了,人们有事没事就去摸两下沾财运。”
“所以林仙长…为了学府去傍富婆了…?”
“请不要脑补没用的东西,那是他官网可查的老婆。”
“还好还好,不是堕落了…诶?不是…什么时候结的婚?”
“我说就没人关心宝石大门吗?为什么我们三十三区没有?偌大的学府,竟然没有一个争气的人,可恶。”
“叫你们三十三区的酒鬼府长拿酒瓶垒一个呗。”
“哎,这俩人怎么又回来了?”
见被议论的两人折返回来,几个人闭上嘴。
……
“都怪你没事搬家。”
丝录飞出去一半才想起来浮空岛现在停在万象学府上头,家不在那边。
林玉玠没话反驳,太久不换地方,他也忘了。
飞回阆风台,丝录上岛前从空中俯瞰了一会儿还在爬石阶的学生。
很费劲儿。
整整一天,他们的移动距离堪称龟速,每多爬一阶台阶都呼哧带喘,犹如被千钧之力压住脊梁,罡风削在脸上,攀爬的手指骨节红得发紫。
还有好些停在台阶上好半天没动,不知道为什么双目空空,好似神游天外。
特别是下面那些低年级的学生,肉眼可见的吃力,其中香芋芋摔了一次,差点摔成香甜可口的纯天然芋泥酱。
“好心狠的老公啊。”
丝录说完飘着回去睡觉了。
睡一觉,第二天起来,丝录和看连续剧一样,又观察半天。
昨夜掉下去的人不少,好在围绕独绝峰的湖水一夜之间开满了荷花。
丝录感慨,有个会治疗的奶妈真好。
噗通,又掉下去一个。
这要是普通人,独绝峰下头应该已经全是肉罐头。
林玉玠在她身边也看了会儿,“可以走了,去教却山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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