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善逸身上。
炭治郎眼中是绝望中燃起的一丝微弱希冀;
蝴蝶忍眼中是冰冷的审视和隐隐的警告;
富冈义勇的目光则沉静如海,带着一种无声的询问。
善逸握刀的手指,缓缓收紧。刀尖跳跃的金色雷弧骤然明亮了一瞬,映亮了他低垂的眼帘。
他怎么会不记得呢,那样的噩梦,长野的雪,狯岳冰冷的身体,仪器单调的“嘀嘀”声,产屋敷耀哉的话语…无数画面碎片般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
痛苦、恨意、执念…最终,定格在狯岳沉睡时毫无生气的脸庞上。
他缓缓抬起头,金色的瞳孔迎上蝴蝶忍锐利的视线。
那里面没有迷茫,没有动摇,只有一片深沉的、冻结了万物的冰海。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锋,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斩开凝重的空气:
“她不一样。”
“轰——!”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蝴蝶忍脑中炸开!她脸上的温柔面具彻底碎裂,紫色的眼眸中第一次清晰地燃起了熊熊怒火。
她无法理解!一个亲眼目睹至亲(在她看来)被鬼重创、至今沉睡不醒的人,一个手上沾染了无数恶鬼鲜血的人,竟然也会说出这种话?!
“不一样?!”蝴蝶忍的声音依旧平和,带着深深的嘲讽和无法抑制的愤怒。
“哪里不一样?!就因为她现在没有吃人?!就因为她是你同伴的妹妹?!善逸君!你告诉我!长野的雪是假的吗?!狯岳君的沉睡是假的吗?!你身上那些被鬼留下的伤疤是假的吗?!你现在告诉我鬼也有‘不一样’的?!”
她的质问如同连珠炮,带着积压已久的痛苦和不解,狠狠砸向善逸。空气仿佛被点燃,充满了火药味。
善逸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蝴蝶忍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毒刺,精准地扎进他心底最深的伤口。
正因为她是我妻善逸的身体的锚点,因为她知道我妻善逸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所以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狠狠的戳我妻善逸的破碎的心脏。
狯岳沉睡的模样再次清晰地浮现,带来一阵窒息般的剧痛。
但他眼中的冰海,只是微微波动了一下,旋即便冻结得更加坚硬。
他没有回避蝴蝶忍愤怒但还是笑着的目光,也没有试图解释,只是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更加冰冷,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绝:
“她不一样。”
已经,生气到口无遮拦了啊,蝴蝶,富冈义勇还是呆呆的
善逸前辈...好悲伤啊。炭治郎动动鼻子,闻到我妻善逸身上传来那无比厚重的,无能去为力的悲伤。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翅膀拍打声由远及近!一只羽毛凌乱的鎹鸦冲破林间的黑暗,嘶哑地高喊着:“嘎!传令!传令!虫柱蝴蝶忍!水柱富冈义勇!甲级队员我妻善逸!灶门炭治郎头上有疤,及其携带之鬼灶门祢豆子!即刻返回总部!不得有误!主公大人亲自下令!嘎!”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如同倾盆冷水,暂时浇熄了即将爆发的冲突。
蝴蝶忍狠狠瞪了善逸和富冈义勇一眼,又看了一眼炭治郎怀中瑟瑟发抖的祢豆子,最终,强压下翻腾的怒火,冷哼一声,转身带着香奈乎率先朝着来路走去,紫色的羽织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
富冈义勇沉默地看了一眼善逸和炭治郎,示意他们跟上。
炭治郎如蒙大赦,紧紧抱着祢豆子,感激地看了一眼富冈义勇和善逸,连忙跟上。
善逸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刀尖依旧跳跃的金色雷弧。他缓缓收刀入鞘,金色的光芒瞬间敛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黑暗。
他迈开脚步,沉默地跟上,身影融入浓重的夜色,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只为命令而动的影子。
林间,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
鬼杀队总部,肃穆的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
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檀香,却无法驱散那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紧张。
光线透过高窗,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斜斜的光柱,尘埃在光柱中无声地飞舞。
产屋敷耀哉端坐于上首,面容依旧苍白而温和,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眸平静地扫过下方。
柱们分列两侧,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
风柱不死川实弥抱着双臂,眼神凶狠如狼,毫不掩饰地盯着被带到中央的炭治郎和他身后被阳光特制箱子保护着的祢豆子。
岩柱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低垂着头,巨大的身躯如同山岳,沉默中带着悲悯。
音柱宇髄天元姿态看似随意,华丽的头饰下,锐利的目光却如同探照灯。
蛇柱伊黑小芭内盘着白色的小蛇,异色的瞳孔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恋柱甘露寺蜜璃粉色的长发垂落,脸上带着担忧和犹豫。
霞柱时透无一郎则安静地站在角落,如同精致的偶人,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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