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指鬼的胸腔被炸开一个巨大的焦黑空洞,残存的身体如同破败的玩偶,正在紫电的余威中剧烈抽搐、崩解,眼中的猩红光芒已彻底熄灭,只剩下死亡的空洞。但它尚未完全消散。
狯岳眼中戾气暴涨!他一步踏前,身影如同扑食的恶虎!手中的日轮刀爆发出最后的、带着无尽毁灭意志的深紫电光。
他没有使用任何型,只是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愤怒、所有的耻辱,都凝聚在这最简单、最直接、也最暴戾的——斩首之上!
“死——!!!”
刀光划出一道凄厉的、带着浓重血腥味的深紫色弧线!
“嚓!”
一声干脆利落、如同切过朽木的轻响!
噬指鬼那焦黑干瘪的头颅,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表情(如果那还能称之为表情的话),冲天而起!污浊的黑血如同小型的喷泉,从断颈处喷涌而出!
头颅在空中翻滚了几圈,随即连同下方正在加速崩解消散的无头残躯,化作飞灰,被织坊内尚未散尽的污秽腥风吹散,只留下满地狼藉的血污、腐蚀的痕迹,以及空气中久久不散的恶臭。
狯岳保持着挥刀斩首的姿势,剧烈地喘息着。
汗水混合着鬓角的血迹,沿着他冷硬的下颌线滑落。他手臂上被腐蚀的伤口传来阵阵钻心的剧痛,提醒着他刚才的凶险。
他缓缓垂下手臂,日轮刀暗沉的刀身上,最后一缕深紫色的电光不甘地跳跃了一下,彻底熄灭。刀尖滴落着粘稠的黑血。
他站在原地,没有去看噬指鬼消散的地方,也没有去看角落里昏迷的小希。
他的目光,如同两柄淬毒的冰锥,缓缓地、极其沉重地,转向了那个还瘫坐在地上、抱着手臂、脸上混杂着恐惧、后怕和一丝茫然无措的——我妻善逸。
道场内一片死寂。只有狯岳粗重的喘息声,善逸压抑的抽泣声,以及角落里小希极其微弱、但依旧顽强的心跳声。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焦糊、腐蚀和死亡的气息,还有狯岳眼中那翻涌不息、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冰冷戾气与……不甘的余烬。
狯岳站在原地,如同刚从血池中捞出的石像。
剧烈的喘息牵动着手臂上被腐蚀的伤口,带来一阵阵钻心的剧痛。
汗水混着鬓角被毒刺劲风划破流下的血,沿着他冷硬的下颌线滴落,砸在布满血污和灰尘的地面上。
发出轻微的“嗒嗒”声。他手中的日轮刀的刀尖兀自滴落着粘稠的黑血,暗沉的刀身仿佛吸收了周围所有的光线,也吸走了他眼中最后一丝属于人类的温度。
他的目光,如同两柄淬了万年寒冰的毒锥,缓慢而沉重地转向瘫坐在地上的善逸。
眼神里翻涌着的东西太过复杂,太过粘稠——有劫后余生的冰冷余悸,有被逼入绝境的暴怒,有对自身伤痛的极端烦躁。
但最浓烈、最刺眼的,是那种被最看不起的废物、用最狼狈的方式“拯救”所带来的、深入骨髓的耻辱!这耻辱感如同毒蛇的獠牙,狠狠噬咬着他的自尊,让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将手中的刀挥向那个瑟瑟发抖的黄毛身影!
善逸对上那双青色的、燃烧着冰冷戾焰的眼睛,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比面对噬指鬼时更甚!他清楚地看到了狯岳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和……一种让他灵魂都感到战栗的冰冷东西。
他抱着还在剧痛的手臂,身体拼命往后缩,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呜……师……师兄……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听到……” 他想解释自己耳朵听到了毒刺的动静,但在狯岳那几乎要将他灵魂都冻结的目光下,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无意义的呜咽。
又是这样,为什么啊大哥,为什么要发出这样卑劣的心音啊。
“闭嘴。” 狯岳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暴戾和一种几乎要溢出的疲惫。
他猛地移开视线,仿佛再多看善逸一秒都会污了自己的眼睛。那翻涌的杀意和耻辱最终被他强行压下,转化为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漠然。
他不再理会善逸,目光扫过一片狼藉、腥臭弥漫的织坊,最终落在角落里那个被善逸推开、依旧昏迷不醒的瘦小身影——小希。
女孩的脸色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死灰,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她脚边散落的手指残骸,无声地诉说着之前的惨剧。
狯岳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有眉头因手臂的剧痛而微微蹙起。
他迈开步子,走到小希身边,动作没有任何温柔可言。他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如同拎一件货物般,揪住女孩后颈的衣领,将她从冰冷污秽的地面提了起来。女孩软软地垂着,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
善逸慢慢的移动到狯岳身后,缩着脖子,盯着狯岳,放在日轮刀上的手不可查的动了一下。
啊,现在的他比大哥矮啊。
狯岳感受到善逸在身后的气息额头上爆起青筋,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啊?好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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