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战事,在韩青稳扎稳打的防守与周勃偶尔的勇猛突击下,陷入了胶着。鹰勒哥的十万大军被牢牢挡在关外,寸步难进,其后勤补给线却不断受到小股精锐部队的骚扰,士气日渐低落。捷报传回京城,朝野上下对皇贵妃龙曦年的“知人善任”与“运筹帷幄”更是赞誉有加。
然而,翊坤宫内的气氛,却随着皇帝病情的急剧恶化而日益凝重。晟明宗已彻底陷入昏迷,汤水难进,太医院院判私下禀报龙曦年:“陛下……油尽灯枯,只怕就在这三五日内了。”
龙曦年坐在皇帝榻前,看着那张曾经威严、如今却枯槁如柴的面容,心中并无多少悲伤,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冷静,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最后的时刻,终于要来了。
她屏退左右,只留桃红在门外看守。脑海中,【初级权谋推演】与兑换不久、耗费了她几乎全部积蓄(4050积分)才换来的【真实之眼】同时运转。她需要确保,在权力交接的瞬间,万无一失。
首先,是控制宫禁。
她以“陛下需绝对静养,防止奸佞惊扰”为由,下令翊坤宫及养心殿周围由她绝对信任的侍卫统领接管,所有进出人员,包括皇后、妃嫔、乃至内阁大臣,皆需经她亲自批准。宫门落钥时间提前,夜间巡逻加倍。同时,她通过【中级驭下术】,再次强化了对宫内关键岗位人员的控制,确保消息不会外泄,也不会有人被外界收买。
其次,是稳住朝堂。
她密召张澜、赵启明等核心心腹,以及态度已然明确倒向她的首辅等人,直言皇帝弥留,要求他们务必稳住各自衙门,弹压任何可能出现的异动。对于军中,她连续发出几道以皇帝口吻(实则由她模仿笔迹)的嘉奖手谕给周勃、韩青及其他边关将领,勉励他们奋勇杀敌,并暗示京中一切安好,陛下虽病,然皇贵妃与内阁足以主持大局,绝了某些人想借外敌生事的念头。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那道传位遗诏。
先帝并未正式立储。虽然龙宸出生后,皇帝有意立其为太子,但因年幼及各方阻力,一直未行册封大典。此刻,传位给谁,如何传位,便是关键中的关键。
龙曦年早已准备多时。她取出早已拟好、并设法弄到了皇帝私印和习惯性画押痕迹的“传位诏书”草稿。诏书中,盛赞皇次子龙宸“聪慧天成,类朕幼时”,“深肖朕躬”,并言“皇贵妃龙氏,贤德淑婉,堪为顾命”,命其“辅佐幼主,摄行朝政”,直至新君成年。同时,诏书中也列了首辅、张澜等数位大臣为辅政大臣,以示平衡。
她需要让这份诏书,在皇帝“驾崩”的那一刻,“顺理成章”地出现。
永昌二十四年冬,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皇宫丧钟长鸣,哀恸之音传遍京城——皇帝晟明宗,龙驭上宾,驾崩了!
消息如同惊雷,炸响了死寂的宫廷。皇后带着皇长子第一时间想要冲入养心殿,却被龙曦年安排的侍卫拦住。
“皇后娘娘请节哀,”龙曦年一身素缟,眼眶红肿,却神色肃穆,挡在殿门前,“陛下临终有遗命,需由内阁大臣及宗人府宗正一同在场,方可宣示。”
她态度坚决,不容置疑。皇后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却气势逼人的女人,又看看她身后那些眼神冰冷的侍卫,心中一片冰凉,知道大势已去。
很快,首辅、几位阁臣、以及被“请”来的宗人府宗正(一位年迈胆小、早已被龙曦年用手段控制的老王爷)齐聚养心殿。殿内烛火通明,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龙曦年跪在龙榻前,泣不成声,由首辅颤颤巍巍地从“皇帝枕下”取出那份“遗诏”。当首辅用苍老的声音宣读完毕,殿内一片寂静。
传位皇次子龙宸!皇贵妃龙氏辅政!摄行朝政!
虽然早有预感,但当这结果明确宣示时,依旧让不少人心中巨震。皇长子脸色瞬间惨白,皇后身形摇晃,几乎站立不住。
“这……这遗诏……”一位与皇后家关系密切的阁臣忍不住出声质疑。
“李大人有何疑问?”龙曦年猛地抬起头,泪痕未干,眼神却锐利如刀,【真实之眼】悄然运转,捕捉着对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慌乱与心虚,“陛下笔迹、印玺在此,首辅大人、宗正大人皆可验证!莫非……李大人觉得陛下临终之命有假?还是觉得本宫……有胆量矫诏?!”
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冰冷的杀意和不容置疑的威压。那李大人被她目光一扫,又见首辅和宗正都沉默不语,顿时冷汗涔涔,呐呐不敢再言。
“既然诸位大人无疑问,”龙曦年缓缓站起身,扫视全场,素白的孝服更衬得她面容清冷,气势逼人,“那便依陛下遗诏行事!即日起,皇次子龙宸继皇帝位,本宫……谨遵先帝遗命,暂摄朝政,与诸位辅政大臣,共保我大晟江山永固!”
她的话语,如同定音锤,敲定了帝国的未来。
接下来的日子,龙曦年以雷霆手段稳定局势。先帝丧仪,新帝登基大典,都在她一手操持下,有条不紊地进行。年仅一岁多的龙宸,在母亲的怀抱中,懵懂地坐上了那冰冷的龙椅,成为了大晟新的皇帝,史称晟少帝。而龙曦年,则顺理成章地被尊为圣母皇太后,临朝称制,御座之后,设一道珠帘,开始了她垂帘听政的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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