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身功力,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他总会念及这份情谊,不会负你。”
王语嫣怔住了,没想到外公竟有这番考量。
虽然她确信苏澈绝不会伤害自己,却也不忍拂逆老人的心意。
无崖子强撑着取下掌门指环,又从怀中取出一幅画卷,郑重交给王语嫣:等他醒来,把这两样东西给他。
从今往后,他就是逍遥派掌门。
可惜我已无力传授本门武功,让他去天山灵鹫宫寻巫行云师伯。”
还有一事,无崖子叮嘱道,若见到你外婆或行云师伯,让苏小子把这幅画交给她们。”
王语嫣接过信物:外公放心,语嫣记下了。”
无崖子露出欣慰之色,突然眼中闪过恨意:最后一件事——若苏小子遇见丁春秋...
外公,王语嫣柔声打断,那恶贼已被苏大哥诛杀。
今日我们遭遇星宿派,丁春秋现身时就被苏大哥解决了。”
死了?好!这逆徒终于...无崖子眼中浮现释然之色,话音未落,气息骤然衰弱,双臂无力垂落。
外公!王语嫣心如刀绞,却怕惊扰正在运功的苏澈,只得紧捂朱唇跌坐在地,泪水无声滑落。
约莫一炷香后,苏澈终于将磅礴内力尽数炼化,修为突破至先天巅峰,距宗师境界仅一步之遥。
睁眼便见王语嫣泪落如雨,手中捧着两件物品。
苏澈心头一震,急忙看向无崖子——老人双臂低垂,气若游丝。
他箭步上前扣住无崖子脉门,察觉其脏腑早已衰竭,全凭深厚内力吊着一口气。
苏澈明白无崖子已是回天乏术,即便自己医术已达宗师境界,也难以挽回这位前辈的生命。
看着泫然欲泣的王语嫣,苏澈深吸一口气,快步上前运起九阴真经。
冰蓝真气自掌心涌出,护住无崖子心脉。
指尖在其周身要穴轻点,不多时便让老人恢复了意识。
不必徒劳了。”无崖子虚弱道,老夫命数已尽。
逍遥派就托付给你了,其余事宜语嫣自会告知。”
外公!王语嫣眼中泛起希冀的光芒。
晚辈想尽力一试。”苏澈手上动作不停。
无崖子不再言语,任由他施为。
一炷香后,苏澈取出银针木盒,对王语嫣道:请暂且回避。”
待少女离开后,苏澈褪去无崖子外衣,以北冥真气将其托起。
银针裹挟着九阴真气,如繁星般刺入老人背脊与头顶。
针尾轻颤间,冰蓝真气缓缓渗入经脉。
苏澈见无崖子脸色好转,当即纵身跃至其上方,全力催动九阴真经,将真气源源不断注入无崖子体内。
半个时辰后,苏澈面色微白地落回地面,以轻柔的北冥真气托着无崖子缓缓躺下。
探过脉象后,他长舒一口气,小心取下那些已被真气损毁的银针,随手将废针连盒弃于一旁。
望着昏迷的无崖子,苏澈暗自叹息。
虽表面伤势痊愈,双腿也能行走,实则生机已绝,仅剩十日寿命。
语嫣,过来吧。”苏澈为无崖子披好外衣,唤来王语嫣。
苏大哥,外公他......王语嫣人未至声先到。
十日内好好陪伴吧。”苏澈轻声道,前辈经脉枯竭,恕我无力回天。”
王语嫣眼中闪过黯然,却又感激地望向苏澈。
忽见他面色苍白满头大汗,连忙取出绣帕为其拭汗。
二人四目相对时,一阵咳嗽声骤然响起。
咳咳,老夫还在呢!
王语嫣惊呼缩手,俏脸绯红地低下头。
苏澈却神色如常,对醒来的无崖子拱手道:晚辈惭愧,只能为前辈续命十日。”
无崖子朗声笑道:诛杀丁春秋已遂我愿。
活到这把年纪,临终得见外孙女,还能享十日天伦,夫复何求?
......
(三十余载光阴流转,无崖子终于重新站起,缓步走到王语嫣面前,取出掌门指环与画卷递给苏澈:孩子,原本想让语嫣转交,如今老夫既已恢复行动,便亲自交予你。
这枚指环象征逍遥派掌门之位,戴上它,你便是新任掌门,可愿承担?
苏澈含笑接过,当即将指环戴在手上:前辈放心,晚辈虽不敢妄言光大逍遥派,但只要一息尚存,必不让门派没落。”
好孩子!无崖子眼中泛起泪光,师姐与秋水争斗半生,皆因我而起。
待你见到她们,请将此画示之。
烦请转告巫行云师姐,就说...无崖子配不上她,望她放下执念。”
晚辈定当转达。”苏澈郑重应下,心中却知这数十年的恩怨,岂是一幅画、一句话能化解?但见无崖子殷切目光,终究不忍拒绝。
走吧,出去看看。”无崖子舒展筋骨,朝室外走去。
三十余年幽居石室,临终前他想再看看外面的天地。
外公!王语嫣急忙上前搀扶。
苏澈也快步相随,小心扶住这位年逾八旬、久未行走的老者。
室外,守候多时的苏星河见到形容枯槁的师父,顿时跪地痛哭: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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