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道舟的能量帆刚触碰到维度夹缝的边界，舱内的空间就发生了诡异的扭曲。林杰面前的操控杆突然出现在头顶三尺处，他伸手去抓，指尖却穿过了一道无形的空间裂隙，摸到了阿璃丹炉里温热的药渣。
“空间坐标完全失效了。”他盯着控制面板上乱跳的三维坐标，额角渗出细汗，“这里的空间不是连续的，我们同时存在于至少七个重叠的空间层面。刚才我摸到丹炉，其实是两个空间碎片短暂重叠的结果。”
舷窗外，彩色星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形。一片覆盖着冰川的空间碎片与燃烧着岩浆的碎片碰撞，冰与火在无声的爆炸中化作漫天蒸汽，蒸汽又瞬间凝结成悬浮的水晶森林——维度夹缝的空间法则，连物理规律都能随意改写。
苏瑶的铜镜突然剧烈震颤，镜面映出无数破碎的空间倒影：“镜中出现了一百二十七个道舟的影像。”她指尖拂过镜面，倒影们同时做出相同的动作，“每个空间碎片里都有我们的‘镜像船’，但只有一个是真实的。破法者如果在这里伏击，我们连敌人从哪个方向进攻都分不清。”
楚月的金色晶体悬浮在半空，表面浮现出分形几何般的复杂纹路：“维度夹缝是‘克莱因瓶’结构的空间残片。”她指向纹路中不断嵌套的圆环，“就像没有内外的瓶子，我们以为在道舟内部，其实可能正暴露在某个恒星的核心。”话音刚落，舱壁突然变得滚烫，金属表面泛起熔岩般的红光，几秒钟后又骤降至冰点，凝结出蓝色的冰晶。
“空间体温在骤变！”阿璃将忆念传承丹的丹气注入道舟防护层，绿色雾气附着在舱壁上，形成一层缓冲膜，“丹气能暂时稳定空间波动，但这片星云里的空间碎片每秒钟都在重组，缓冲膜撑不了十分钟。”她突然指向丹炉旁凭空出现的一株紫色植物，“这是‘空间锚草’，只生长在空间碎片的夹缝处——它的根须正指向某个稳定的空间节点！”
云无涯的时间符文剑斜指地面，剑身上的镜像不再是人影，而是无数旋转的立方体：“剑在解析空间结构。”他剑锋微转，一个镜像立方体突然弹出，在空中展开成与道舟完全一致的模型，模型表面布满细密的红线，“红线是空间裂隙，一旦触碰就会被传送到随机坐标。刚才检测到，有艘镜像船已经被裂隙吞噬，传送方向是黑洞引力场。”
道舟突然撞上一片透明的空间壁垒，剧烈的震动让控制台迸出火花。林杰在失重中抓住固定杆，发现舷窗外的景象变成了地球的深海——无数发光的未知生物从道舟旁游过，舱壁上甚至能听到海水的压力声。
“是空间蜃景！”苏瑶的铜镜射出一道白光，穿透海水幻象，露出外面漂浮的金属废墟，“这些不是幻觉，是其他宇宙的空间投影。刚才的深海，可能是某个水行星的真实海域。”她突然指向废墟中央的发光体，“铜镜感应到空间法则碎片的能量，就在那片废墟里！”
废墟的形态比悖论枢纽更诡异：古希腊风格的神庙柱上焊接着星际战舰的炮管，玛雅金字塔的台阶上覆盖着量子计算机的电路，最顶端的尖碑一半是水晶，一半是黑曜石，表面流淌着银色的空间符文——正是空间折叠法则碎片的特征。
但当道舟靠近废墟时，整座建筑突然开始折叠。神庙柱缩进炮管，金字塔折叠成正方体，尖碑则像纸一样卷成圆筒，最终变成一枚悬浮的金属骰子，表面刻着“1到6”的数字，每个数字旁都有不同的空间符号。
“是空间谜题。”楚月的晶体投射出骰子的三维模型，“每个数字对应一种空间状态。刚才观察到，当数字‘3’朝上时，废墟会展开成我们最初看到的形态；数字‘6’朝上时，它会完全消失。”模型突然闪烁红光，“检测到骰子内部有空间寄生体——破法者留下的陷阱。”
阿璃的丹炉飞出三枚丹药，在空中化作三只透明的飞虫：“这是‘虚空蜉蝣’，能追踪空间能量的流动。”她操控蜉蝣飞向骰子，“寄生体藏在数字‘4’对应的空间层里，那是个被压缩的二维平面，任何三维物体进去都会被压成薄片。”
飞虫刚接触到骰子表面，数字突然开始飞速转动。道舟周围的空间碎片同时爆发强光，十二道空间裂隙从不同方向袭来，裂隙中伸出无数带着倒钩的黑色触须——正是楚月检测到的空间寄生体。
“它们能在裂隙中自由穿梭！”林杰将七块法则碎片的能量导入道舟引擎，“启动空间跳跃！”但引擎只发出一阵闷响，能量全部被周围的空间吸收，“跳跃失败！这里的空间不支持常规跃迁，就像在流沙里跑步！”
云无涯挥剑斩出一道时间屏障，触须撞上屏障的瞬间，动作突然变慢。但时间法则在维度夹缝的效果被大幅削弱，触须几秒钟后就突破屏障，缠上道舟的能量帆。“时间在这里的影响力不如空间。”他剑锋转向骰子，“必须先破解谜题，让废墟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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