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葬鹰涧的异动,你们大当家知道多少?那霞光深处,可有人进去过?!”赵锋沾满血污的脸如同恶鬼,声音嘶哑。
俘虏抽搐着,破碎的喉咙里挤出嗬嗬的气音:“…鬼…鬼门开…大当家…派了三波好手…靠近霞光的…全…全疯了…见人就砍…最后…最后都化成…血雾…”
陈玄礼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紧。化血?疯魔?上古遗迹的凶险远超预期!他指尖在冰冷的玄铁墙壁上轻轻一叩,身后如同融入阴影的影七无声显现。
“传令‘地网’,”城主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山岳般的沉重,“调‘玄甲卫’一队、‘灵纹师’三人,三日后子时,秘入葬鹰涧外围。不探核心,只测绘灵压节点、能量潮汐规律、以及……所有试图靠近的势力名单。尤其是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给本座盯死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林家那个小子,若有异动,不必阻拦,但一举一动,本座都要知晓。”
影七身形微晃,如烟消散。陈玄礼的目光透过水晶壁,落在那奄奄一息的俘虏身上,深邃的眼眸中寒芒涌动。凶险往往伴随着泼天富贵。古秘境现世,是足以打破青阳城乃至整个云州现有格局的惊天变数!苏家?林家?都不过是棋盘上亟待重新评估的棋子。他需要更锋利的刀,去劈开那霞光下的迷雾。而那个“运气好到过分”的林阳……若真如他所疑,是条潜龙,这秘境,便是最好的试金石与……牢笼!
林府那间偏僻破败的小院内,林阳正对着墙角一株蔫头耷脑的狗尾草唉声叹气,手里拎着个破木瓢,水漫金山似的浇下去,弄得满地泥泞。“哎呀呀,我的草祖宗哎,喝了小爷的洗脚水……呃不,灵泉水,咋还打蔫呢?这不科学啊!”他哭丧着脸,嚷嚷得左邻右舍都能听见。
几个路过的仆役捂着嘴偷笑,指指点点:“瞧咱家‘福星’少爷,又在伺候他那宝贝草了!”“嘘,小声点,人家可是靠‘躺赢’救了林家的气运之子呢,说不定这草哪天也能成精报恩,哈哈!”
喧闹声中,林阳笨手笨脚地“绊”了一跤,整个人扑在湿泥里,溅起一片泥点,惹来更大哄笑。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骂骂咧咧地冲回他那间四处漏风的破屋,“砰”地甩上门。
门板合拢的刹那,所有的狼狈、傻气、油滑瞬间从脸上褪得干干净净,如同揭下一张画皮。泥污下的眼眸锐利如鹰隼,哪还有半分浑浊?他走到墙角,挪开几块松动的青砖,露出一个仅容一臂探入的暗格。
里面静静躺着几样东西:几瓶用最廉价药铺油纸包裹、却隐隐逸散精纯草木清气的丹药(伪装丹与疗伤药);一叠新购置、质地粗劣的空白符纸和朱砂;几块不起眼的灰扑扑矿石(玄铁精母与空冥石碎片);还有一本封面破旧、写着《青阳风物志》的书册。
他飞快地将桌上吃剩的半包花生米扫入暗格旁的破瓦罐,又将一块沾着泥的抹布随意盖在上面,完美的遮掩。指尖拂过那冰凉的金属片,其上繁复的纹路在掌心微微发烫,仿佛与遥远山脉深处的霞光产生了某种神秘的共鸣。
落霞秘境……凶险?疯狂?化血?这正是他需要的!爷爷体内那阴毒伤势如同附骨之蛆,靠凡俗药石已是绝路。秘境中的上古灵药,或是流霞宗遗留的纯阳功法,是唯一的生机!他需要更强的力量,不仅要解毒,更要足以碾碎未来一切明枪暗箭的力量!
林家在李家覆灭后看似安稳,实则根基虚浮如沙塔,城主审视的目光如芒在背,苏家残余的怨恨暗流涌动,还有虎视眈眈的其他势力……玄士境?在这即将到来的风暴中,蝼蚁而已!
他无声地清点着暗格中的物资,脑中《玄天秘录》的晦涩篇章飞速流转,寻找着能应对“灵力潮汐”、“迷神幻瘴”、“化血禁制”的应对之策。窗棂缝隙透入的最后一缕天光,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切割得半明半暗,唯有嘴角那一抹悄然勾起、带着无尽算计与灼热渴望的“骚包”笑意,在昏暗中格外清晰。
灵犀感知如同最敏锐的蛛网,早已捕捉到院外老槐树上那片与暮色融为一体的“阴影”——城主府的耳目,正忠实地记录着“废柴少爷”的蠢笨日常。看吧,好好看吧。他无声地对着那片阴影举了举手中刚摸出来的、啃了一半的冷硬窝头,笑容更加“憨厚”。
落霞秘境这场大戏,没有他这个“福星”登场,岂非少了最大的乐趣?金属片在掌心滚烫,仿佛在回应着他无声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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