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那声“给我搜!”如同巨石砸入死水,炸开的不是水花,而是林府上下百余人瞬间凝固的血液!数十名玄甲卫士化作黑色的钢铁洪流,沉重的铁靴踏碎青石板上凝结的晨露,发出密集而冰冷的“咔嚓”声,矛杆蛮横地扫开挡路的盆栽,名贵的兰草在泥泞中零落成泥,精心修剪的花枝被践踏得面目全非;库房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撞击——巨大的铜锁被裹挟玄力的重刀劈开,爆出刺目的火花,厚重的橡木大门在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中被整个撞飞,砸在库房内壁上扬起漫天尘埃!
粗暴的翻箱倒柜声、货架被推倒的轰隆巨响、陶罐碎裂的刺耳哗啦……每一声都像钝刀剐在林震天的心头,他枯瘦的手指几乎要嵌进搀扶他的老仆臂骨里,目眦欲裂地盯着那片烟尘弥漫的库房,喉头滚动着腥甜的逆血;林阳隐在廊柱的阴影后,灵犀感知如同无形的触手,早已死死锁定库房深处西北角那片被巨大兵器架阴影笼罩的区域——几名如狼似虎的卫兵正粗暴地掀开堆叠的破旧盾牌和断裂长枪,沉重的木箱被拖拽摩擦地面的刺啦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找到了!在这里!”一声带着发现猎物的狂喜呼喊撕裂空气!卫兵们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蜂拥而至,刀柄、矛杆雨点般砸向那伪装得天衣无缝的暗格入口,特制的胶泥在蛮力下崩裂飞溅,露出下方崭新的木箱!统领大步流星冲入库房,玄铁重靴踏在散落的兵器上发出令人心悸的金属扭曲声,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被拖出的三只沉重木箱,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冷笑,枯瘦如鹰爪的手指猛地扣住第一只箱盖边缘,“嗤啦”一声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厚重的铅板如同脆弱的纸片被玄师境的力量生生撕开!
刺骨的寒气混合着浓烈的矿石腥气瞬间弥漫开来——箱内赫然是码放整齐、棱角锋利的黑色矿石,每一块底部都清晰地烙印着冰晶雪花状的城主府独门符纹,幽蓝的能量涟漪在惨淡的光线下无声流淌,如同无声的控诉;统领枯爪般的手指毫不停歇,猛地掀开第二只箱子!深紫色的绒布衬垫上,三卷用狰狞狼头金印封缄的皮质卷轴静静躺着,北狄王庭的狼图腾在幽暗中流淌着粘稠的血色光泽,那“血斑砂”印泥散逸出的铁锈甜腻气息,混合着矿石的腥寒,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致命味道。
“人赃并获!”统领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在死寂的库房里轰然炸开,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千钧的威压,震得屋顶梁木簌簌落灰!他枯爪般的手猛地抓起一封卷轴,手腕一抖,“唰”地展开,将那狰狞狼头金印和下方刺目的北狄文字彻底暴露在惨白的晨光下!“林震天!你还有何话说?!”他猛地转身,猩红披风猎猎作响,将手中的卷轴如同投掷罪证般狠狠砸向僵立库房门口、面如死灰的林家族长!
卷轴带着破空声擦过林震天的脸颊,“啪”地一声摔在泥泞的地面,狼头金印在污泥中依旧闪烁着阴冷的光泽;林震天身体剧烈一晃,一口逆血再也压抑不住,“噗”地喷溅在身前冰冷的青石板上,绽开刺目的红梅!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散落的矿石和卷轴,里面燃烧的怒火被巨大的绝望和冰冷的冤屈一寸寸吞噬,枯槁的手指颤抖着指向统领,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栽赃!李家!是李家!是他们……”
话音未落,统领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欺近,玄铁重剑的剑柄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砸在林震天的腹部!“呃啊——!”一声沉闷痛苦的惨哼,林震天佝偻的身体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院中的石阶上,枯瘦的身躯在撞击下发出令人心悸的骨裂声!他蜷缩着,剧烈咳嗽,大口大口的鲜血混着内脏碎片从嘴角涌出,染红了花白的胡须和前襟!
“爷爷——!”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哭嚎刺破死寂!林阳的身影从廊柱后“踉跄”扑出,脸上是极致的惊恐与崩溃,泪水混合着鼻涕糊了满脸,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红肿如桃,写满了无助与绝望;他“手足无措”地扑到林震天身边,试图用单薄的身体挡住如狼似虎的卫兵,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别打我爷爷!求求你们!他是冤枉的!我们林家是清白的!是李家!是黑风寨他们……”
冰冷的矛杆带着毫不留情的巨力狠狠抽在林阳背上!“砰!”一声闷响,他瘦弱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抽飞出去,狼狈地摔在数丈外的泥泞里,溅起一片污浊;他挣扎着抬起头,昂贵的锦袍沾满污泥和草屑,束发的玉冠碎裂,黑发散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嘴角渗出一缕刺目的血丝,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徒劳地朝着林震天的方向伸出手,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爷爷——!”涕泪横流,状若疯癫;
统领冰冷的视线扫过地上崩溃的“废物”少爷,如同看一只碍眼的蝼蚁,嘴角的讥诮更深,他不再理会,枯爪般的手猛地一挥:“拿下逆贼林震天!打入死牢!”两名如铁塔般的玄甲卫兵立刻上前,沉重的玄铁镣铐“咔嚓”一声,如同毒蛇般死死锁住林震天枯瘦的手腕脚踝!那冰冷的触感和恐怖的重量,瞬间压垮了这位老人最后一丝支撑的力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