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块的事一闹开,沈若棠一句“你娘家欠的你娘家掏”传出去,很快传了半条街。
街坊的嘴永远闲不住,可这一次——
谁都不敢拿沈家开刀。
原因很简单:
李明佳被怼得差点摔台阶,贺小强被吓到腿软。
这事大家看在眼里,谁还敢乱碰沈家?
但“有人怕”,不代表“没人嫉妒”。
下午时分,沈若棠正收拾院子。
贺秀妍在旁边帮忙递东西,一副小媳妇认真讨生活的模样。
她动作慢,但每一件事都尽心。
沈家三兄妹在屋里忙杂事——
从前光沈若棠吼,现在人人都知道:
谁不动,谁丢脸。
就在这时,巷口走来三个人。
不是冲进来的,而是故意停在沈家门口,
那种拐着弯“等着你家人来招呼”的架势。
沈若棠抬眼一看,心里就明白了:
这仨,都是街上最会搬弄是非的主儿。
其中一个女人扯着嗓子似的开口(虽没形容声音,但她来就是要让人听见):
“呦,秀妍这几天可真上心啊,又是干活又是折布的。
这婆婆待你不错吧?”
贺秀妍正要回,手被沈若棠按住。
“你别说,让我来。”
沈若棠走过去,站在门口,眼神一一扫过去。
“你们这是想问好,还是想翻旧账?”
最爱挑刺的王招弟立刻接话:“哎哟沈嫂子,哪有翻旧账?
我们就是关心关心秀妍。
她以前不是总在你家哭嘛,现在看着挺顺。”
贺秀妍一窒。
那句“以前总哭”就是刺。
沈若棠淡淡回:“她以前哭,是因为心软。
她要是再敢哭,是因为我没教好。”
旁边两个女人互相看一眼:“教?你还教媳妇?”
沈若棠:“我当然教。
我家儿媳妇,我不教难道等别人教?”
王招弟立刻插话:“那你可真是变了,之前你俩一见面不就是吵?”
“吵是我家的事。”沈若棠接得快,“可她现在坐我屋里,我看着她学活。
你要是觉得奇怪,我也能教你两招。”
这句话,把王招弟憋得脸一跳。
第三个女人忍不住:“沈嫂子,你这两天护得紧啊。
你家闺女还在屋里赌气呢,你就只心疼你儿媳?”
沈若棠瞥她:“你管我疼谁?
我疼得过来,我也疼;疼不过来,你来帮我疼?”
话呛得对方一句都接不上。
沈若棠继续往前走两步:“你们想问什么,问吧。
我今天心情不错,不跟你们计较。
但你们要想挑事——
那我今天也有空。”
三人互相看了看,有点退缩,但还是不甘心走。
第二个女人硬撑着说:“那我们就随便问一句——
秀妍最近是不是在你家表现?想讨你欢心?”
贺秀妍脸一红。
“我、我没有……”
沈若棠抬手:“你别急,我替你说。”
她盯着那女人:“你要真想知道,她当然是在表现。”
三个人一起愣住。
沈若棠继续:“她表现给我看,证明她在这家想站得住。”
女人们交换眼神:“那你就这么认?”
沈若棠看她们一眼:“我认不认,不看你们脸色。
她愿意干活,我看得着;她愿意学,我看得见; 我儿子愿意护她,我心里有数。”
她话锋一转:
“你们这几天轮番来看热闹,是想看我撵她?
还是想看婆媳斗?”
王招弟讪笑:“哪有哪有,我们只是好奇——”
“好奇?”沈若棠打断,语气像刀,“好奇沈家多久垮一次?”
这句话扎得三人脸色都不太好。
沈若棠继续往前迈一步:“我告诉你们——
我家不吵不闹那不叫日子。
但吵完了能坐一桌,那才叫有本事。”
三人被怼得不敢再挤话。
沈若棠随口:“今天的事都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就回家守你们自己的门。别跑来我这儿听风。”
三人退了两步,其中一个还想嘴硬:“沈嫂子,你这话是拿我们当外人了?”
沈若棠淡淡回:“你们不当外人,我可不熟。”
三人彻底闭嘴,灰溜溜走开。
——
人刚走,贺秀妍立刻扑上来:“沈婶……我刚刚是不是丢人?”
“丢什么?”沈若棠拿起一块布,“你要是真不想丢人,以后这种场合少抖,嘴快点。”
“我会学。”
“你得学。”
宋之叙往旁边插一句:“妈,您刚才那几句……真是把人打得腿都软。”
沈若棠瞧他:“你又没挨打,你怕啥?”
宋之叙摸鼻:“我怕下回轮到我。”
宋之瑶在屋里喊:“妈!那几个人是不是又来挑事了?”
沈若棠回:“挑不起来,走了。”
宋之瑶立刻冲出来,对贺秀妍笑:“大嫂,你站在妈旁边挺好看。”
贺秀妍羞得脸耳朵都红:“我……我还不够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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