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补品,又转去药铺,抓了几味益气补血的药材,装得满满一袋。
回到院子,太阳正升,院子里锅里冷清,三兄妹各自蔫蔫坐在屋檐下。
宋之瑶眼睛还哭肿着,饿得直揉肚子,嘟囔:“怎么还没饭吃……”
宋之垣冷冷一哼:“妈昨晚说了,要交生活费才吃饭。你有吗?”
宋之叙脸色铁青,不耐烦:“少说风凉话!”可肚子“咕咕”叫得比谁都响。
沈若棠提着满袋东西进来,径直把红糖、鸡蛋摆到桌上,锅里咕嘟咕嘟煮起了桂圆红枣汤。
香气一冒出来,三兄妹眼神齐刷刷被勾过去,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一会儿,浓香扑鼻,红枣汤盛到碗里,冒着热气。
沈若棠端起碗,大大方方在院子里喝了一口,脸色微红,神清气爽。
她放下碗,眼神扫过三个眼巴巴盯着的孩子,唇角冷冷一勾:
“想补身子?先补点良心去。没良心的人,就该饿着。”
圆红枣汤煮得香气四溢,院子里弥漫着甜香。
沈若棠喝完一碗,把剩下的汤倒进一个干净的搪瓷罐,又从袋子里抓了些鸡蛋和芝麻糊,细心包好。
宋之叙忍不住开口:“妈,这些……要放哪儿?”
沈若棠头也不抬:“送人。”
“送人?”宋之瑶急得跳起来,哭腔都出来了,“家里还没吃呢,你就送出去?!”
宋之垣阴着脸冷声:“妈,您这是存心气我们吧?”
沈若棠终于抬起眼,冷冷一扫三人:“你们有良心孝顺过我一回吗?现在倒学会挑拨了。补品要给谁,我心里最清楚。”
说罢,她拎起罐子,转身走出院门。
厂里,赵茹安正忙碌。见沈若棠提着东西过来,吓了一跳:“妈,您怎么来了?”
沈若棠把搪瓷罐塞到她手里,语气淡淡:“你天天辛苦,又总想着照顾我。这些红枣汤、鸡蛋,你拿着补补身子。”
赵茹安眼圈一下就红了,哽咽着喊:“妈……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沈若棠拍了拍她手:“你心里有我,我心里就有你。”
这一声“妈”,喊得掷地有声,落进院里几个闲人的耳朵里,顿时传得人尽皆知:
——沈嫂子认的干女儿,比亲闺女还亲!
消息很快飘进宋家院。
宋之瑶哭肿的眼睛瞬间瞪圆,气得直跺脚:“妈宁愿把补品送给一个外人,也不给我!我才是亲女儿啊!”
宋之叙脸黑得能滴水,咬牙切齿:“这话要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
宋之垣冷笑,声音阴沉:“呵,妈早就打算认别人当亲的了。咱们在她眼里,跟外人有什么区别?”
话刚落,院门“吱呀”一声开了。沈若棠拎着空罐子回来,眼神冷冷一扫三人:“区别大了。——她叫我一声妈,是心甘情愿。你们呢?只会张嘴要钱。”
这几天,宋之叙在贺家过得窝火。丈母娘张口闭口要钱,小舅子伸手就借,连吃顿肉都得眼巴巴看别人抢。
气急败坏之下,他只得又跑回家。
“妈。”一进院,他语气强硬,“你就算再生气,我毕竟是你儿子。借我点钱周转,等我缓过来一定还。”
沈若棠坐在院里择菜,连头都没抬:“上回说的‘一定还’,现在还了吗?”
宋之叙脸色一僵,嗫嚅道:“那不是特殊情况嘛……妈,你不能死咬着不放,咱是一家人。”
“呵。”沈若棠淡淡吐字,“正因为是一家人,我才知道你嘴里的‘还’就是个笑话。”
宋之叙被怼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憋不出话来,余光瞥见赵茹安正提着篮子进院,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忽然冷笑一声,指桑骂槐:“妈,你现在有了干女儿,当然眼里没我们。什么鸡蛋红枣,全给外人送了,还说得理直气壮!”
赵茹安吓了一跳,正要开口解释,沈若棠手里的菜刀“咔”地一声重重剁在案板上。
“宋之叙!”她猛地抬头,眼神凌厉,“她是外人?她比你们仨强一百倍!我生病没人管,她跑前跑后;我花钱买药,你们嫌贵,她一句话不说。你敢说她是外人?你们仨才是白眼狼!”
宋之叙一噎,脸涨得通红:“妈,我……我才是亲儿子,你这样说我,让人笑话!”
沈若棠冷笑:“你倒是好意思提亲儿子。亲儿子伸手要钱,不认娘的死活;干女儿花心思照顾,反倒被你酸来酸去。笑话?宋之叙,你才是最大的笑话!”
赵茹安眼眶一热,轻声唤:“妈……”
沈若棠伸手把她拉到身边,声音掷地有声:“从今天起,她在我心里就是女儿。谁敢再嘴里喷酸水,我第一个不饶他!”
宋之叙从沈家摔门出来,心里憋着火,骑车一路猛蹬,直到回到贺家。
刚推门进去,李明佳正好端着一盆衣服出来,一见他空着手,立刻拉长脸:“阿叙,你咋回来了?钱呢?”
宋之叙脸色阴沉:“什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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