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城第一百五十八日的深夜,离月圆夜决战只剩三个时辰,东门哨所的烛火摇曳,毒蜥小首领被玄铁锁链牢牢捆在石柱上,伤口还在渗着毒血,却依旧梗着脖子,不肯再多说一个字。李猛坐在对面的木凳上,手里攥着从他身上搜出的一枚暗紫色鳞甲(毒蜥族部落的身份令牌),云瑶站在一旁,指尖的浅碧灵气若有若无地扫过他的周身,孙老药则端着一碗清蜥解毒丹,放在桌角,药香在狭小的哨所里弥漫。
“月圆夜子时,你们大首领带一百七十人攻东门,南门有十个伏兵 —— 这些我们都知道了。” 李猛把玩着手里的鳞甲,声音平静却带着压迫感,“但你们打完仗,要退去哪里?总不能一直飘在黑鳞谷吧?”
小首领眼皮动了动,却依旧闭紧嘴,只是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 他知道,一旦暴露老巢,就算月圆夜侥幸打赢,族群也会失去退路。云瑶见状,浅碧灵气微微加重,顺着锁链缠上他的伤口,灵气带着的驱毒藤气息刺激得他伤口发麻,原本被压制的疼痛感再次翻涌:“你在说谎时,体内的毒气息会变乱,我的灵气能感知到。再隐瞒,刚才的疼还得再来一次。”
小首领额角渗出冷汗,却仍咬牙坚持:“没有老巢!我们毒蜥族四海为家,打完就走!”
“四海为家?” 孙老药突然开口,端起桌上的解毒丹碗,用勺子轻轻搅动,“你伤口的毒血里,掺了‘沼泥味’—— 只有常年待在毒沼地的生物,身上才会有这种味。毒沼地周围百里,只有城西八十里外的‘黑腐沼’符合条件,那里的沼泥含剧毒,还长着你们毒蜥族爱吃的‘腐心虫’,我说得对吗?”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小首领心上,他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 —— 腐心虫是毒蜥族的秘藏食物,只有老巢附近才有,孙老药竟连这个都知道!李猛抓住他的失态,继续施压:“黑腐沼是不是你们的老巢?里面还有多少老弱妇孺?血牙派是不是也在那里囤了物资?”
小首领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望着桌角的解毒丹碗,声音带着颤抖:“是…… 是黑腐沼!离城八十里,往城西走,过了枯木林就是…… 里面有五十多个老弱,还有血牙派藏的十桶腐骨毒,是给打完仗补用的……”
“沼地的防御呢?” 李猛追问,身体微微前倾,“有没有陷阱?能不能走马车?”
“有…… 有沼眼陷阱,表面看着是平地,踩上去就会陷下去,只有我们知道走哪条石路;马车走不了,沼地太泥泞,只能步行……” 小首领越说越慢,语气里满是绝望,“大首领说,只要打赢新夏城,就把灵草培育园改成新的栖息地,把黑腐沼的老弱接过来…… 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
云瑶的浅碧灵气缓缓收回,对着李猛点头:“他这次没说谎,气息很稳,黑腐沼的位置和防御应该是真的。” 孙老药也补充:“黑腐沼的沼泥毒性强,普通解毒丹只能防一时,要是以后去清剿,得提前熬制‘抗沼毒丹’,还得让木灵族准备‘避沼藤’,能在沼地上铺出临时通路。”
李猛站起身,走到小首领面前,捡起桌角的解毒丹碗,递到他面前:“你说了实话,这碗解毒丹给你,能缓解伤口的疼。但你要记住,你们勾结魔族、背叛联盟,就算躲在黑腐沼,也躲不过去 —— 月圆夜我们打赢后,会去黑腐沼,不是为了赶尽杀绝,是为了让你们别再帮着魔族作恶。”
小首领接过解毒丹碗,手抖着倒出一粒丹药吞下,片刻后,伤口的疼痛感果然减轻了,他望着李猛,眼神复杂:“黑腐沼的老弱…… 他们没参与打仗,能不能放过他们?”
“只要他们不主动挑衅,我们不会伤害老弱。” 李猛承诺道,“但血牙派的人,还有囤的腐骨毒,必须交出来。”
审讯结束后,李猛立马召集各族首领到议事屋,将黑腐沼的情报全盘托出。张强第一个站出来请战:“李首领!月圆夜打完,俺带一队人去黑腐沼清剿!把血牙派的余孽都抓回来,绝不让他们再搞事!”
木禾也点头:“俺们木灵族能种避沼藤,铺通路没问题;驱毒藤也能在沼地种,防止沼毒扩散。就是得等月圆夜打完,现在人手不够。”
老铁匠则摸着下巴,琢磨道:“黑腐沼地形复杂,灵气炮不好带,但俺能做‘便携轰雷弹’,用黑晶粉和灵草油做的,扔出去能炸碎沼眼,还能驱散沼毒,清剿时能用。”
李猛抬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先冷静:“先打赢月圆夜的决战,再谈清剿。现在把黑腐沼的情报记下来,让巡逻队别靠近枯木林,防止打草惊蛇。等解决了攻城的联军,咱们再组队去黑腐沼,一边清理血牙派余孽,一边看看能不能帮毒蜥族的老弱换个安全的栖息地 —— 毕竟,不是所有毒蜥族都想打仗。”
各族首领纷纷赞同,议事屋的灯火再次亮到深夜。哨所里,毒蜥小首领靠在石柱上,望着窗外的圆月,眼神里没了之前的凶狠,多了几分茫然 —— 他不知道黑腐沼的族人未来会怎样,但李猛的承诺,让他心里多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夜色渐深,离月圆夜决战只剩两个时辰。东门的灵气炮已装填完毕,炮口对准城外的开阔地;南门的张强带着三十人,悄悄潜入山林,准备围剿伏兵;灵草培育园的驱毒藤泛着淡绿灵光,木灵族的射手们趴在箭楼里,箭槽里的淬灵箭闪着寒光;城墙上的守军们戴着防毒面罩,握着武器,目光坚定地望着远处的黑鳞谷方向。
李猛站在城门楼上,手里攥着标注着黑腐沼位置的地图,月光洒在地图上,“城西八十里?黑腐沼” 的字迹格外清晰。他知道,月圆夜的决战不仅是为了守住新夏城,更是为了彻底解决毒蜥族和血牙派的威胁,而黑腐沼的情报,就是打赢这场仗后,斩草除根的关键。
“决战开始吧。” 李猛轻声说,声音里满是坚定。远处的黑鳞谷方向,已隐约传来联军集结的脚步声,月圆夜的最终对决,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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