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姬明泽瞥见进来的姬煜川，连忙起身行礼，语气里的喜悦依旧不减半分。
姬煜川换了身常服步入偏殿，瞧见他也在，脸上半点惊讶也无，应了一声，转头吩咐候在一旁的成德。
“传早膳吧。”
“是。”
成德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不过片刻，宫人们便端着食盘鱼贯而入，将精致的早膳一一摆上暖阁一侧的紫檀木圆桌。
水晶虾饺、鸡丝粥、金银小馒头、几碟清爽时蔬小菜，奶白鱼汤，温热的牛乳等等美味膳食，瞬间满室飘香。
“陛下，净渊大师到了。”
成德再次进来禀报。
一身素白僧袍的净渊缓步走入，身姿清隽，眉宇间带着几分出尘的淡然，对着众人合十一礼。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了姬明澈身上，而后者瞧见他，当即从姬明泽怀里跳了出来，小短腿噔噔噔地往他跟前跑。
惊的姬明泽差点惊呼出声，又见他无事，这才拍着胸脯松了口气。
净渊连忙俯身，小心翼翼地将他接进怀里。
“净渊…”
姬明澈伸出软乎乎的爪子搂住他的脖颈，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他微凉的面颊。
净渊眸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暗色，转瞬便消失无踪。
他抬手轻轻抚过姬明澈的爪子，指尖悄然探过，感受着他体内那股早已沉寂下去的力量，轻声问道。
“殿下身子可好些了？”
姬明澈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轻软。
“我没事啦。”
“如何？”
见净渊收回手，姬煜川这才开口询问。
净渊抱着姬明澈缓步走到桌边。
“那股力量好似彻底沉寂了下去，不知昨夜殿下身上，可是发生了什么异常？”
姬煜川摇了摇头。
“一夜过去，天明时澈儿便醒了。”
说话间，姬煜川伸手将姬明澈从净渊怀中接过，轻轻放在桌边特制的高脚椅上，面前摆上小巧的金碗玉勺。
姬明澈看着满桌诱人的吃食，琥珀色的眸子瞬间亮得像盛满了星光。
“先喝点粥暖暖胃。”
司昭霆拿起玉勺，盛了小半碗鸡丝粥，耐心地吹至温热，才递到他面前。
姬明澈用爪子攥着特制的小勺子，小口小口地舔着粥，吃得津津有味。
萧烬夹了一只他最爱的水晶虾饺，细心吹凉后送到他嘴边。
“尝尝这个，还是你喜欢的味道。”
姬明澈“啊呜”一口叼住，圆乎乎的腮帮子鼓了起来，嚼了半晌，才含糊不清地夸道。
“好吃！”
沈戾没说话，只默默将一碟剥得干干净净的清炒虾仁推到他手边，方便他够到。
净渊则舀了一盅奶白的鱼汤，放在一旁静静晾着，等着温度适宜了再给他喝。
姬明泽看着八弟被众人围在中间、众星捧月般的模样，心里头酸溜溜的，却也清楚这些人对八弟皆是真心实意的好。
他连忙夹了一块金银小馒头，蘸了满满的桂花蜜，凑到姬明澈跟前。
“八弟，快尝尝这个，六哥给你蘸了蜜，甜得很呢！”
姬明澈来者不拒，张嘴便接住，甜丝丝的滋味在舌尖化开，惹得他愉悦地晃了晃小脑袋。
一顿早膳，吃得满室融融暖意。
姬明澈胃口向来不错，一桌子的精致吃食，竟被他吃掉了小半。
“吃饱了就别吃了，小心积食难受。”
姬煜川拿起锦帕，动作轻柔地替他擦干净嘴角沾着的点心碎屑。
姬明澈满足地靠在椅背上，琥珀色的眸子慢悠悠地转了一圈，将围坐在桌边的几人都看了个遍。
父皇、昭霆哥哥、戾哥哥、烬哥哥、净渊，还有六哥。
嗯，真好。
他心里暖洋洋的，这就是他的家，是他最亲的亲人。
姬明澈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头，声音里带着几分认真。
“父皇。”
姬煜川闻声看他。
“怎么了？”
“是不是…我的身子出了什么事？”
这话一出，方才还热热闹闹的桌边，气氛瞬间微微一滞，连空气都仿佛安静了几分。
姬煜川看着他澄澈的眸子，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郑重。
“澈儿，你可知，你的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自己’？那兽自称上古神兽。”
姬明澈琥珀色的眸子眨了眨，一脸茫然地看向姬煜川。
“另一个我？上古神兽？”
他歪着小脑袋，爪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温温热热的，和往常没有半点不同。
“什么也没有？”
桌旁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复杂的担忧。
净渊垂眸看着指尖，眸色深沉，似在思索着什么。
姬明泽更是伸长了脖子，满脸的难以置信，八弟身体里还有只神兽？那之前宫里那只小兽…难道就是？
怪不得父皇不让他见，原来竟是这般吗？
姬煜川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耐心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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