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青柳猛地抬头,脸上满是惊愕。
那可是锦衣卫指挥使视若亲子的义子,身份特殊不说,又怎会甘心屈居人下做伴读?
而且诸位皇子中,也并未有哪一位是有伴读的,就连大皇子身侧跟着的也只是伺候的奴才。
若是教习师傅,如今皇上已许久未来朝阳宫…怕是皇上那也不会轻易应允。
“哼!”
姬婳冷哼一声,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本宫绝不能让这等人物,跟那小畜生站在一条线上!若能将他拢到泓儿身边,连带着沈寂岂不是也能成为泓儿的一大助力。”
皇上虽然还正值鼎盛,掌握着锦衣卫,可也总有不在的那一日,给泓儿未雨绸缪总归是好的。
她缓步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被风吹得瑟瑟发抖的秋菊,眼神愈发深沉。
自从那个小畜生脑袋不傻之后,皇上几次三番为了那小畜生责罚泓儿,就连她这朝阳宫也未曾来过一次。
不过还好,皇上虽然没来她这,其余几个小贱人那,皇上也不曾去过。
她又回想起父亲的那封信,嘴角勾出一抹不屑,什么刚找回的亲侄子,父亲真是魔障了,不过是个下九流的货色,也配跟她姬婳攀亲粘故?
还有那个万氏,据说还是个不会下蛋的,真是…
姬婳嗤笑,不能给泓儿前程添砖加瓦的,都是无用之人!
–
“户部侍郎何在!”
“臣在!”
梁少峰恭敬跪在殿内,他前方还站着裕王和跪着的景和郡王。
二人刚被皇上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这会终于轮到他了。
昨日上朝路上,那逆女半路前来求他救姬景行,他当即冷脸拒绝,半点情面未留。
孰料,这孽障竟胆大包天到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过半日功夫,竟悍然买凶行刺皇子!
他攥紧了拳,指节泛白,胸中翻涌着怒与惊,只道她顽劣无知,却未想竟狠戾至此,这般疯狂行径,简直是自寻死路,更要将整个家族拖入深渊!
梁少峰自昨夜得知那不孝女干的祸事,又惊又怒,气的更是一宿没合眼。
姬煜川掀了掀眼皮,语气中带着一抹厉色。
“梁氏可是你之女!”
“回皇上,是臣与亡妻所生之女,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她出嫁的那一日,臣已将此女的后半生托付给了景和郡王。”
“至于裕王府所发生的事以及梁氏买凶行刺八皇子一事,臣一概不知!”
姬沛然听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起身怒骂一句,老匹夫!
“哦?一概不知?”
“你教出来的女儿,你身为人父,竟都不知情!”
梁少峰虽心中惊惧,可依旧强稳心神,恭敬回道。
“是,臣一概不知,臣若是知晓,定会加以阻挠,且会进宫请罪,将此女恶行禀报陛下。”
“臣为人臣,忠于皇室,忠心于陛下,还请陛下明查!”
姬煜川确实知晓梁少峰对于梁氏做的事并不知情,只是一想到此人教出来的女儿竟敢行刺他的皇儿,他就免不了要惩处一番。
“你虽不知情,可梁氏毕竟是你从小教养出来的,此番买凶行刺皇子,你亦有脱不了的干系。”
“传朕旨意!”
天子沉怒的声音在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梁氏就地处死!”
“景和郡王身为宗室,理应谨守礼法,整肃门庭,然其治家无方,后宅失教,侧室梁氏竟敢目无王法,私买凶徒行刺皇子,罪无可恕!”
“念其宗室身份,暂免重刑,着即褫夺‘景和郡王’封号,罚俸三年,闭门思过,若再犯,定严惩不贷!”
“户部侍郎梁少峰,身为朝廷命官,却治家无方,教子失德!其女梁婉儿心肠歹毒,竟敢行刺皇子,此等罪孽,皆由他疏于管教而起!
“着即削去其户部侍郎之职,官降三级,贬为地方州府通判,即刻离京赴任,非诏不得回京!”
梁少峰浑身瘫软,他在上京的一切全白费了。
姬沛然更是眼前晕眩,脸色煞白,没了这封号,他与寻常宗室子弟无二,又如何在京中立足!
处置了那二人,姬煜川这才看向姬润,冷声敲打。
“皇叔若是觉得上京待的不顺心,跟朕提前说一声,可自请回去便是。”
姬润忙跪地叩首,恭敬道。
“回皇上,上京乃大虞朝圣都,臣并无任何不顺心的,还请皇上明查!”
“既如此,皇叔还是约束好府内众人才是,若是再惹出什么事,皇叔可自请回封地。”
–
弘文馆外,马车刚停稳,车帘便被一把掀开,司昭霆连忙查看姬明澈的伤势,声音里带着未散的惊悸。
“澈澈,昨晚有没有受伤?”
今早得知消息时,他只恨自己昨日没多留澈澈一晚,那般凶险的境况,光是想想,他就后怕的紧。
萧烬在一旁看得眼热,他也想抱抱小皇子,可司昭霆这小子,不是个厚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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