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雾天虚趁剑天命没有注意、身影骤然消失,下一秒便瞬移到战场外围。
那里,安维正攥着衣角,小脸惨白地望着战局中心,满眼都是对剑天命的担忧。
“小心!”
沈悦心等人瞳孔骤缩,刚要催动灵力上前阻拦,却被雾天虚反手一掌扫过。
无形的能量波轰然炸开,几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掀飞数米,重重摔在碎石堆上,口中溢出鲜血。
“你……(C_C)!”
安维惊得浑身一僵,还未等他做出任何反应,雾天虚便如鹰隼捕兔般探出大手,一把掐住他的咽喉,将他整个人高高提起。
窒息的痛苦让安维脸颊涨红,他徒劳地蹬着双腿,眼中满是惶恐(」???)?。
而剑天命反应过来时,周身金光暴涨,瞬间瞬移至雾天虚身前,手中长剑直指其眉心,却在即将刺出的刹那停住了动作。
“剑天命!你觉得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手快?”
雾天虚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狞笑,掐着安维咽喉的手微微用力,让安维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剑天命的瞳孔剧烈收缩,周身的光明剑源疯狂躁动,这是他苏醒以来第一次露出如此浓烈的愤怒⊙?⊙。
安维是他失忆时亲手收下的徒弟,护徒心切早已刻入骨髓,这是他身为师尊不可动摇的职责!
“你这个混蛋!”剑天命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长剑上的金芒几乎要凝成实质,却始终不敢再往前递出半分。
雾天虚见他投鼠忌器,眼中的笑意更浓,嘴角溢出一丝邪笑。
“我原本不打算这样做的,毕竟我可是个‘好人’,这样吧,你主动将光明本源、黑暗本源还有六域地脉之力交出来,我不仅不杀你,还放了这小子,怎么样?”
“师尊,不要信他!”安维艰难地挤出声音,眼中满是决绝。
“他连自己的徒弟都能下杀手,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你不能相信他!”
“闭嘴!”雾天虚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抬手便是一记手刀,狠狠劈在安维的后颈。
而这一击本是要将安维打晕,却不料力道震动了他体内被封印的记忆。
如同尘封的闸门被猛然撞开,无数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安维的脑海——
暴雨砸在蓝星破房的铁皮屋顶上,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极了他十八岁生日那天,邻居家摔碎的啤酒瓶。
他缩在出租屋唯一没漏雨的角落,手里攥着三张皱巴巴的百元钞,那是他一天兼三份工的报酬,指尖被钞票边缘磨得发红。桌角放着半碗凉透的泡面,汤里飘着几片蔫掉的青菜,那是他当天唯一的食物。
父母早逝,债务缠身,亲戚避之不及,他从小到大都是这座繁华都市里的孤独影子。
中学时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在同学的嘲笑里啃干硬的馒头;毕业后白天搬砖,晚上洗碗,枕头底下压着一张捡来的大学招生简章,“自强不息”四个字被他用红笔描了一遍又一遍。
他以为再攒半年学费,就能逃离这一切,却在过马路时被失控的跑车撞飞,那支刚买的廉价钢笔滚落在血泊里,墨汁晕开成一朵黑色的花。
再次睁眼,他身处暗紫色天空的戈壁,成了无依无靠的穿越者。
在妖兽环伺的荒野挣扎,在小镇被排挤欺凌,直到魂老出现,给了他衣服、食物和修炼功法。
他以为那是救赎,拼命完成魂老布置的残酷试炼,甚至潜入魂晶矿脉为其准备寿礼,却意外发现魂老不过是想将他炼成“夺舍容器”。
几十年的伪装与隐忍,他终于在被杨长辞追杀的间隙重创魂老,本想找个地方安稳度日,却又遭遇黑暗君主的护法空镜。
魂傀碎裂,魂力反噬,他在镜阵中被过往的痛苦记忆反复折磨,最终倒在了通往自由的雾林深处。
再醒来,他成了安维,失去了记忆,并成了剑无命的徒弟,再到如今这场生死浩劫。
“我……我没死!”
记忆洪流褪去,安维猛地瞪大双眼,眼神从惶恐变为冰冷,那个隐忍半生的安顾维,在这一刻彻底归来。
“你当然没死。”雾天虚嗤笑一声。
“杀了你,我还怎么要挟剑天命?”
“剑天命……你是说,我的师尊是剑天命?”安顾维猛地看向剑天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不然呢?难不成这一巴掌把你打傻了?”雾天虚不屑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安顾维突然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遗憾。
“真是造化弄人!当初置对方于死地的我,如今却成了被你所保护的弟子!”
他猛地朝着剑天命嘶吼道:“剑天命!你是个好师尊,比我那个所谓的师尊强太多了!你应该去保护侯阳,他才是你真正该守护的徒弟!而我安顾维,虽然怕死!但从不愿意当别人的弱点!”
话音未落,安顾维周身突然爆发出浓烈的魂力波动,魂魄撕裂的恐怖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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