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天域大殿的穹顶尚未完全修复,午后的阳光透过裂缝洒下,在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如同此刻众人心中摇摆不定的思绪。
此刻天帝正靠在镶嵌着琉璃的龙椅上,脸色苍白如纸,胸前尚未愈合的伤口随着每一次呼吸隐隐作痛,那是侯休辞一拳留下的印记,也是对他过往权威最直接的嘲讽。
而大殿中剑无命将安维护在身后,少年的眼神中还残留着战场的惊惧,而剑无命自己则紧握着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时,带着几分警惕与冷意。
“侯休辞的话,诸位也都听见了。”
天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仅是因为伤痛,更是因为对未来的迷茫。
“三日之内,要与黑暗三域定下共处章程,这绝非易事。”
话音刚落,大殿内集合众人的右侧一列一位身着青色道袍的修士,灵光宗的长老站了出来,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陛下,黑暗三域的魔修向来残暴,当年他们屠戮我灵光宗弟子,这笔血债尚未清算,如今怎能与他们和平共处?”
“血债?”
另一侧,雪帝缓步走出,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灵光宗长老莫忘了,雪之域的修士也曾死在正道的猜忌之下。”
“当年若不是天帝您为了争夺雪域的冰晶矿脉,暗中挑拨,算了,不提当年了。”
这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天帝脸色一变,刚要解释,剑无命却抢先开口。
“如今争论过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侯休辞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若三日之内无法达成共识,我们所有人都将面临灭顶之灾。”他看向众人,眼神坚定。
“当务之急,是确定哪些资源可以与黑暗三域共享,哪些底线绝不能退让。”
与此同时,黑暗三域的魔宫之中,气氛同样凝重。
乱世坐在黑色的王座上,左臂上还残留着混沌之力的余温,那股冰冷的触感仿佛还在提醒他,在侯休辞面前,他所谓的“黑暗本源”不过是笑话。
玄煞站在殿下,肩头的伤口已经用魔气暂时压制,但脸上的狰狞却丝毫未减。
“和平共处?简直是痴心妄想!”
玄煞怒吼着,一掌拍在旁边的石柱上,黑色的魔气瞬间将石柱腐蚀出一个大洞。
“那些正道修士垄断天域资源数千年,还想叫我们赶尽杀绝,如今凭什么让我们与他们和平共处?”
乱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玄煞,你以为吾愿意妥协吗?”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不甘与无奈。
“可侯休辞的实力,我们根本无法抗衡。他能轻易毁掉整个黑暗三域。若不答应,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那我们当初两次大战的牺牲呢?”空镜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我们的先辈率领魔军征战,最终却死在前几代天帝剑下,难道他们的死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这话让魔宫内瞬间安静下来。
提到先辈们,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悲痛与愤怒。
乱世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却终究没有说话——他知道,此刻的愤怒毫无意义,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反抗都只是徒劳。
…………
夜幕降临,天域的城镇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巡逻修士的脚步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而葬花的房间内,烛火摇曳,映照在她身上的彼岸红衣上,让那抹鲜红显得格外刺眼。
她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拿着一支早已干涸的画笔,眼神空洞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女子,面容绝美,却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那双曾经充满温柔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和平……”
她低声呢喃着,声音中满是嘲讽。
“凭什么?就因为侯休辞一句话,就要让所有人都忘记过往的仇恨?那极无赦的牺牲,又算什么?”
她猛地将画笔摔在地上,画笔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格外清晰。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极无赦独自对抗着乱世的场景——他的身上满是伤口,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袍,却依旧不肯后退一步,他眼中还满是对葬花的牵挂。
“无赦……”
葬花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滴落在红色的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们都忘了,忘了你为了天域付出的一切。他们只知道害怕侯休辞的力量,只知道妥协,却忘了你。”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葬花瞬间警惕起来,抬手凝聚出一道黑色的花影,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谁?”
她冷声问道,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着黑白道袍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雾天虚。
他身后的黑白道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神秘。
“葬花,别来无恙。”
雾天虚的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