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啻、程千、刘鸥死了,慕黎被俘虏,分裂了数百年的西玄城,终于迎来了统一。
西玄城的城主府里,红灯笼从门厅一直挂到后花园,银叶木的清香混着酒气在夜风中漫溢。
鳕川坐在主位,黄金战甲早已换下,一身玄色常服衬得他面容更显清俊,只是眉宇间还凝着一丝未散的疲惫。
毕竟,这场胜利是用同族的血铺就的,庆功宴的喧嚣里,总藏着抹化不开的沉郁。
“族长大人,该敬您一杯!”沧梧海州的将领举着酒盏起身,甲胄上的冰棱纹在灯火下泛着光:“若不是族长大人英明神武,怎么能用仅仅三个月的时间统一西玄城呢?”
鳕川抬手与他碰杯,酒液入喉时带着辛辣的暖意,却暖不透心底那片冰原。
死了成千上万的九尾狐族同胞,才换来了这西玄城的一统。
“这杯酒,先敬牺牲的弟兄。”鳕川起身,将杯中酒缓缓洒在地上,动作轻得像在安抚亡魂。厅内的喧闹瞬间静了下来,将领们纷纷举杯,酒液落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像极了冰原上未干的血迹。
“从今以后,我们九尾狐族的族人们,无论是赤狐一脉,还是藏狐一脉,亦或是北极狐一脉,都一视同仁。”鳕川道:“我们不能作为胜利者的身份而去鄙视他们。那些曾经鱼肉百姓的权贵官宦,也休想再行其道!希望在座的各位,和我一起努力,去建设一个更好的西玄城!”
玲羽叼着块桂花糕,蹲在窗台上晃悠着腿。她今天没穿马褂,一身藕荷色罗裙衬得小脸更显莹白,巨镰被她靠在墙角,镰刃上的血痕早已擦净,此刻正映着灯笼的红光。
“喂,小屁孩,”她朝夏羽扬了扬下巴,“你那沙漠之鹰呢?不拿出来亮亮?”
夏羽正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一坛果酒的泥封,闻言翻了个白眼:“那是救命用的,不是显摆的。”
他将酒液倒进三只白瓷碗,推给玲羽和千叶源,自己端起一碗抿了口,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刚才庆功宴开始前,鳕川拍着他的肩膀说“辛苦你了”,那语气比果酒还甜。
不对不对!我不能花心啊!我是属于苏逸的!
千叶源捧着碗酒,小脸上沾着点酒渍,身后的卷尾轻轻摇着。
他的赤红长剑被摆在桌案上,剑穗上系着块新玉佩,是鳕川刚赏的,据说能温养火元素灵力。
“不知道苏逸他怎么样了……”他小声嘀咕,眼里闪过点担忧。
夜渐深,庆功宴的喧嚣慢慢淡了。鳕川站在后花园的望月台,望着护城河畔的银叶木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夏羽和千叶源靠在栏杆上猜拳,输的人要被弹额头,笑声清脆得像风铃,玲羽则躺在假山上,嘴里叼着根草茎,巨镰被她当枕头垫着,月光洒在她脸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
“族长大人。”玄玑瀚州老管家端着碗醒酒汤过来,看着少年模样的城主望着月色出神,忍不住叹了口气,“张王他……终究是走错了路。”
“路是他自己选的。”鳕川轻声说,目光落在远处的冰原,那里的裂痕已经愈合,新的冰层正在凝结:“但西玄城的路,得往前看。”
假山上传来玲羽的呼噜声,夏羽和千叶源不知何时靠在一起睡着了,卷尾和赤毛尾巴搭在一处,像团温暖的毛球。鳕川笑了笑,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轻轻盖在三个小家伙身上。
“喂,别睡啦。”
惊鸿客瞬间凭空出现在了鳕川身边。
“哇啊!”
突然冒出的人影着实将鳕川吓了一跳,看清来人之后,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惊鸿客先生,刚才……谢谢你的帮助……”
“我不是为了帮任何一方。”惊鸿客指了指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的夏羽:“我只是单纯的帮他。”
“惊鸿客先生,我们……以前见过吗?”夏羽疑惑的开口。
虽然知道眼前这个古怪的蒙面人也是从他的那个世界穿越来的,但惊鸿客出手帮自己的时候明显还不知道自己是穿越者。
“我不认识你,我之前也没有见过你。”惊鸿客道:“但是有一个兽,你肯定和他有关系。”
“谁?”
“苏逸。”惊鸿客道。
听到这个名字,夏羽、千叶源还有鳕川瞬间精神了起来。
“苏逸?你认识苏逸?”夏羽开口询问。
“不光认识,我还救了他的命。”惊鸿客道:“你刚刚结束了一场大战,我想等到你痛痛快快的享受完庆功宴之后,再告诉你这个沉重的消息。”
“他怎么了?”夏羽有一些焦急。
苏逸肯定出事了!不然惊鸿可就没必要告诉自己这些了。
月光穿过银叶木的缝隙,落在他身上,也落在护城河畔的冰原上。
远处传来巡逻队的脚步声,整齐而坚定,像在为新生的西玄城,敲打着安稳的节拍。
惊鸿客刚才将了苏逸独闯禁忌之地,然后被残封重伤的事情,包括后面苏逸被清除记忆,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夏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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