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流逝,地球和北境两个世界,都在各自的轨道上缓缓运转,却又因曾经的连接,隐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缠绕在一起。
地球的卫星云图上,瑞士上空出现了持续三天的不规则电磁云团,气象学家将其解释为太阳耀斑活动。
而在北境,灰岩镇外的风蚀隘口,巡逻的索林发现,一向干涸的河床里竟渗出了带着铁锈味的红色液体。
米雅回到家后,生活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每天清晨,她会被妈妈林慧的敲门声唤醒,妈妈的声音总是带着温柔的笑意:“小雅,起床吃早餐啦,今天煎蛋特意给你做了心形的。”
早餐桌上,牛奶杯里会漂着一小片苹果片,妈妈说这样“补充维生素更全面”。
有一次米雅看着心形煎蛋忍不住笑了:“妈,您这是把我当幼儿园小朋友照顾呢?”
林慧正在给她切面包的手顿了顿,眼眶有点红:“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养,妈妈多做点怎么了?”
上午,她会坐在书桌前补看学校老师发来的网课视频,语文老师在讲《桃花源记》时突然提到“平行世界或许真的存在”,让米雅的心猛地一跳。
偶尔她会和同桌陈萌萌视频聊天,陈萌萌兴奋地把手机镜头对准窗外篮球场:“米雅你快看!就是那个穿白色球衣的!叫江辰,上个月转来的,听说爸爸是瑞士的量子物理学家,妈妈是华裔艺术家。他上周在辩论赛上把经济系的学长驳得哑口无言,现在女生宿舍都在传他是‘行走的百科全书’呢!”屏幕里的陈萌萌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我觉得他看人的眼神有点冷,上次问他借笔记……”
但她从未放弃寻找与易的连接。
即使每次尝试都像伸手触碰水中的月亮,指尖只能穿过一片冰凉的虚无。
有次她在深夜惊醒,发现自己的指节因为紧握而泛白,腕间的胎记依旧沉睡,没有丝毫微光。
书桌上的物理习题册摊开着,上面是她无意识画满的星形图案,每个星星的中心都点着一个小点——那是她记忆中星穹之引的样子。
每天夜晚,等父母熟睡后,她都会坐在书桌前,关掉房间里的灯,只留下一盏小小的台灯,柔和的光线照亮了桌面。
她会轻轻抬起手腕,凝视着腕间的淡色胎记,那胎记在灯光下泛着极淡的蓝光,像一颗沉睡的星星。
她尝试着像记忆中易引导她的那样,集中精神,去感知体内可能存在的能量。
易当时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米雅,感受它,不要想着控制,就像感受自己的呼吸一样自然……”可现在那声音越来越模糊,像是被厚厚的棉花包裹着,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捕捉到真实的频率。
这个过程缓慢而艰难,没有了易的指引,她就像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人,只能凭借模糊的感觉和本能去寻找方向。
有天深夜,她尝试用易教的方法冥想时,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眼前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冰封的山脉、发光的符文、还有易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蜷缩在地板上,额头抵着冰冷的瓷砖,腕间的胎记依旧是暗淡的灰色。
有时,她会依照易曾经教过的方法,闭上眼睛,深呼吸,吸气四秒,屏息两秒,呼气六秒,想象自己的意识化作一缕轻烟,顺着血液流动,去触碰那道胎记。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血液在血管里奔腾,像一条湍急的河流,而那道胎记就像河流中央的一座小岛,安静地矗立在那里。
偶尔,在她高度集中精神时,能隐约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暖流在血脉中划过,如同春天里融化的溪水,轻柔却短暂,还没等她抓住,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一次暖流出现时,她的指尖微微发麻,台灯的光晕似乎闪烁了一下——也许只是电流不稳,桌上的羽毛书签却纹丝不动。这个发现让她激动得差点叫出声,连忙捂住嘴,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但很快又被巨大的失落淹没:那只是错觉,她和易之间,连这点微弱的感应都彻底消失了。
有一次,她尝试着用意念去触碰桌上的一支笔,希望能像易那样,用精神力移动物体。
她屏住呼吸,眼神紧紧盯着那支笔,脑海中不断默念易教她的口诀:“以意御气,以气御物……”
可几分钟过去了,笔依旧静静地躺在桌上,毫无动静。
她失望地垂下肩膀,眼眶微微发红,一滴眼泪不争气地掉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她赶紧用袖子擦掉眼泪,对着钢笔小声说:
“对不起,我太笨了……易,你是不是也在看着我?”她想起易说过“失败是能量积累的过程”,
于是深吸一口气,重新坐直身体,继续尝试。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支钢笔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个嘲讽的问号。她突然想起易说过“魔法需要媒介”,于是颤抖着从抽屉里取出那枚他送的铜质书签——曾经能随她心意发光的书签,此刻却和普通金属无异,冰冷地硌着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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