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挣扎着爬起来,可胸口却像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只能趴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连手指都在微微抽搐。
另一边,与科尔缠斗的那名随从眼看就要一记手刀劈中科尔的颈侧,那手刀带着风声,显然用了十成的力气,若是劈中,科尔的脖子怕是要被劈断。
可就在这时,他手腕处的空气似乎极其细微地扭曲震荡了一下,像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涟漪,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顿时感觉手腕一麻,仿佛被极细微的冰针刺了一下,力道和角度瞬间偏斜了半寸。
手刀擦着科尔的脖颈掠过,只带起一阵冷风,科尔的衣领被刀风割破,留下一道浅浅的口子,脖颈上也渗出一丝血痕。
科尔吓得浑身一僵,随即反应过来,挥起刀就朝那随从的肩膀劈去,逼得对方不得不狼狈躲闪。
“邪门!” 那随从惊疑不定地低骂一声,他甩了甩手腕,却没感觉到任何异样。
主战场上,艾拉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两名随从的短刀配合得越来越默契,一把主攻,一把牵制,刀风像毒蛇的信子,不断朝着艾拉的要害袭来。
一次凌厉的交叉合击,两把淬炼短刃如同毒蛇出洞,一左一右封死了艾拉所有的闪避空间,左侧的短刀直刺她的左肩,右侧的短刀横扫她的腰腹,无论她往哪个方向躲,都避不开其中一刀。
眼看剑网及体,艾拉的瞳孔微微收缩,她已经做好了硬抗一刀的准备,右手的长剑握紧,打算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易的法杖又似 “无意” 地轻轻顿了一下地。
左侧那名攻击者挥刃的手臂肩关节处的空气,突然产生了一丝几乎无法感知的高频震颤 那震颤快得像闪电,只持续了一瞬,若不是塞弗伦大师精神力强大,恐怕都无法察觉。
那名随从顿时感觉肩膀一酸,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刺他的骨头,挥刃的动作猛地一顿,短刀的轨迹偏了毫厘。
就是这一丝偏差,让艾拉捕捉到了那瞬息即逝的生机!她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柔韧角度扭转,像一株被风吹弯的柳枝,堪堪避开了两把短刀。
她手中的长剑如同拥有了生命,擦着对方的刃尖掠过,随即剑柄顺势狠狠向后一撞,“咚” 的一声,重重撞在那名随从的肋下。
“呃!” 那名随从闷哼一声,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后退,撞在墙上滑落在地。
他捂着肋下,大口大口地喘气,脸色惨白 —— 刚才那一撞,震得他内脏都在疼,一时竟失去了战斗力,连短刀都掉在了地上。
另一名随从因同伴的意外失手而瞬间愣神,他跟同伴配合了十几年,从未出现过这种失误,甚至没看清同伴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艾拉岂会放过这等机会?她脚尖点地,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剑光如瀑,瞬间将那名随从逼得手忙脚乱。
那随从勉强挡了几招,却因心神不宁,破绽百出。
艾拉抓住机会,长剑一挑,“当啷” 一声,短刀从那随从的手中脱落,插在地板上,还在微微颤动。
这一切都发生在兔起鹘落之间,前后不过两息时间。
在旁人看来,易今天简直是幸运之神的私生子!他每一次看似惊慌笨拙、毫无章法的举动,都 “巧合” 地导致了托曼手下精锐的倒霉:不是自己摔得七荤八素,就是关键时刻招式出错,要么就被同伴莫名牵连。
甚至连托曼本人想趁机从背后偷袭艾拉时,都莫名其妙脚下一滑,差点摔个四脚朝天,幸亏被旁边的随从扶住才没出大丑,他只能狼狈地整理着狐裘,嘴里骂骂咧咧,却再也不敢上前半步,眼神里多了几分忌惮。
塞弗伦大师站在角落,浑浊的眼中屡次精光闪烁。
他的精神力远比常人强大,几次感受到了极其隐晦、完全不同于寻常元素魔法的微弱波动,那波动既不是火的灼热,也不是水的湿润,更不是土的厚重,而是一种…… 难以形容的 “空”,像空气本身在低语,又像空间被轻轻折叠。
可每一次他那强大的精神力试图去捕捉溯源时,那波动就如同狡猾的游鱼般瞬间消失无踪,仿佛只是他精神力感知产生的错觉。
他盯着易手中的 “深紫星辰” 法杖,眉头皱得越来越紧,难道这柄法杖真的附带了某种罕见的、随机触发的防护或厄运诅咒附魔?
还是说,这年轻人真的被命运格外眷顾,连运气都这么好?他想不通,最后只能轻轻摇了摇头,将这一切归结为 “巧合”。
凯尔?德文希尔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本想坐看易被托曼的人狠狠羞辱教训,最好是断个胳膊腿,让易彻底在北境抬不起头。
可没想到,局面竟演变成了托曼手下的滑稽溃败,四个精锐随从,两个倒地不起,一个丢了武器,还有一个在跟科尔缠斗,怎么看都是他们输了。
他不甘心,阴恻恻地开口,试图挽回局面并将祸水引向易:“易堂弟,你这运气…… 真是令人惊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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