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阁坍塌的烟尘在车后渐渐消散时,林溪靠在我肩头睡着了,她的手始终护着小腹,呼吸轻浅而安稳。母亲坐在副驾驶,反复摩挲着父亲留下的青铜令牌,妹妹则抱着婴儿,指尖轻轻碰着他泛着淡金的印记,小声说:“宝宝的光,能挡住坏东西。”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紧 —— 我们暂时躲在城郊的老房子里,这里是母亲的远房亲戚留下的,远离城市喧嚣,也避开了陈敬明可能的追踪。这半个月来,日子难得平静,林溪的孕吐反应越来越明显,母亲每天熬着安胎汤,妹妹则总陪着婴儿玩耍,仿佛之前的噩梦都已随观星阁的废墟埋葬。
可我总觉得不安。左臂的黑斑虽不再蔓延,却偶尔会发烫,像是在预警某种未到来的危险。尤其是每天深夜,我总能听到育儿室里传来细微的 “滴答” 声,像童玩城小丑鞋子踩在地板上的声响,可每次进去查看,只有婴儿安静地睡着,月光透过窗户,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阿屿,你又没睡?” 林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披着外套站在卧室门口,眼底带着担忧,“最近你总盯着育儿室,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回头,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心里的恐惧突然涌上来:“我总觉得…… 有东西跟着我们。昨晚我去育儿室,好像看到婴儿的脸上…… 有小丑的影子。”
林溪的脸色瞬间苍白,她抓着我的胳膊,指尖冰凉:“你也看到了?我还以为是我眼花…… 前天晚上,我给婴儿换尿布,他睡着的时候,嘴角突然咧开,像小丑那样笑到耳根。”
我们再也睡不着,轻手轻脚地走向育儿室。门虚掩着,里面果然传来 “滴答” 声,比之前更清晰。我推开门,月光下,婴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可他的脸 —— 我的心脏骤然紧缩,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婴儿的脸上,不知何时覆盖了一层惨白的 “皮肤”,像是小丑的粉底,红色的嘴角从左耳咧到右耳,眼睛紧闭着,却能看到眼皮下方泛着黑色的光,与童玩城小丑的脸一模一样!
“不…… 不可能!” 林溪捂住嘴,眼泪瞬间涌出,她想冲过去抱起婴儿,却被我死死拉住 —— 我怕这只是意识幻觉,更怕触碰会触发未知的危险。
婴儿突然睁开眼睛,黑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光泽,像两个空洞的黑洞,他盯着我们,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发出细微的、机械般的笑声:“找到你了…… 陈屿……”
是小丑的声音!不是婴儿的,是那个在童玩城将母子变成玩偶的小丑!我攥紧父亲留下的青铜令牌,光芒直射婴儿的脸,“小丑脸” 瞬间泛起黑烟,发出 “滋滋” 的声响,婴儿的哭声突然响起,脸上的异常也随之消失,恢复成原本纯净的模样。
“是意识残留!” 母亲和妹妹被哭声惊醒,母亲拿着令牌冲进育儿室,脸色凝重,“观星阁坍塌时,小丑的意识碎片没有被彻底清除,可能附着在了婴儿身上,趁我们放松时显现!”
妹妹的脚踝印记突然发烫,红光扫过婴儿的身体,她的脸色越来越白:“碎片…… 在婴儿的意识里扎根了!它在慢慢吞噬婴儿的意识,想占据这个身体!”
我的心像被狠狠揪住,愧疚与愤怒交织 —— 是我没保护好婴儿,让他承受这些。林溪抱着婴儿,眼泪滴在他的脸上,声音带着颤抖:“我们能清除碎片吗?用意识反制器行不行?”
“反制器的能量不够了。” 我掏出两块反制器,屏幕上的能量值都显示 “10%”,“而且婴儿的意识太脆弱,强行清除可能会伤害到他。”
就在这时,客厅的座机突然响起,尖锐的铃声在深夜里格外刺耳。我走过去接起电话,里面传来陈敬明熟悉的、带着狞笑的声音:“陈屿,看到小丑脸了吗?那是我给婴儿的‘礼物’—— 小丑的意识碎片会慢慢改造他的身体,等碎片完全占据他的意识,他就会变成新的‘意识傀儡王’,帮我重新打开意识通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怒吼着,拳头攥得发白。
“很简单。” 陈敬明的声音带着得意,“明天中午,带着婴儿来观星阁废墟,用他换你未出生的孩子。否则,小丑碎片会在三天内彻底吞噬婴儿的意识,让他永远变成小丑的傀儡!”
电话突然挂断,听筒里只剩下 “嘟嘟” 的忙音。我回头,看到林溪抱着婴儿坐在沙发上,母亲和妹妹围在她身边,眼神里满是恐惧与无助。婴儿的脸又开始泛起淡淡的惨白,嘴角隐隐有上扬的趋势。
我握紧青铜令牌,心里做了决定 —— 不管陈敬明设下什么陷阱,我都要去。不仅为了救婴儿,更为了保护林溪和我们未出生的孩子。可我没注意到,母亲手里的令牌突然泛起黑色的光,她的眼神闪过一丝异样,悄悄将手伸进了口袋,里面藏着一张泛着黑雾的纸条,上面画着小丑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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