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把令牌留下!”
疤眼老板的怒吼在身后炸开时,我已经冲进了小区侧门的窄巷。怀里的研究笔记边角刮着肋骨,青铜令牌像块烧红的烙铁,隔着衬衫烫得我皮肤发疼。刚拐过垃圾站,脑子里突然炸响一个沙哑的声音:“右拐!快!”
是令牌!我几乎是本能地猛打方向,钻进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墙缝。下一秒,白大褂的脚步声就从巷口呼啸而过,注射器金属管的反光晃得我睁不开眼。
墙缝里弥漫着霉味,我攥紧发烫的令牌贴在耳边,断断续续的低语终于清晰了些:“观星阁…… 星符核心…… 你父亲在那……”
父亲还活着?我心脏狂跳,摸出手机对照笔记里的地址 —— 城郊废弃天文台,和令牌星符凹槽里的坐标完全吻合。刚想细看,墙缝外突然传来邻居张阿姨的声音:“小陈?你在里面吗?我看见有人追你……”
糟了!我赶紧把令牌塞进裤兜,挤出墙缝时,张阿姨正举着一碗粥站在巷口,眼神里满是担忧。“林溪在家吗?我熬了点小米粥,给她补补身子。” 她伸手来拉我,指尖却突然触到了我裤兜里的令牌。
“别!别抓我!我没泄露秘密!” 张阿姨猛地缩回手,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瞳孔放大,像是被无形的东西扼住了喉咙。她踉跄着后退,粥碗 “哐当” 摔在地上,转身就往楼道疯跑,嘴里反复尖叫:“他们要来了!他们要来了!”
我愣在原地,裤兜里的令牌还在发烫。刚才张阿姨的反应,分明是听见了什么 —— 难道不同的人碰令牌,会听见不一样的低语?
“阿屿?你怎么站在这儿?” 林溪的声音从楼道口传来。她扶着墙,脸色还有点苍白,但精神好了不少。我冲过去抓住她的手:“你碰一下这个,快!”
青铜令牌刚贴上林溪的掌心,她就猛地一颤:“有声音…… 在说‘保护你’‘星符要觉醒’…… 这到底是什么?” 她的声音发颤,却没有张阿姨的恐惧,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是父亲留下的线索。” 我把她拽进楼道,反手锁上门,“我们必须现在就去观星阁,晚了就来不及了!” 刚拿出钥匙开门,门锁突然 “咔哒” 响了一声 —— 是从里面反锁的。
林溪的脸瞬间白了:“我没锁门……”
我猛地后退一步,抓起旁边的消防斧。门内传来重物拖动的声音,接着是张阿姨空洞的低语:“开门…… 让我们进去……”
透过猫眼一看,我的血液都冻住了。张阿姨直挺挺地站在门内,眼神涣散,嘴角咧到耳根,和红衣女人的笑容一模一样。她身后,白大褂正把玩着注射器,蓝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而疤眼老板手里,赫然拿着一本新的牛皮病历,封面上红笔写着:“第八次轮回:家中死亡。”
“撞门!” 我低吼着举起消防斧,林溪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令牌在发烫!它在说话!”
我摸出令牌,沙哑的声音这次异常清晰:“卧室!床底有密道!快!”
斧头砸在门锁上的瞬间,门内突然传来 “砰” 的一声巨响。张阿姨像被操控的木偶,猛地撞向门板,额头磕出鲜血也毫无反应。我心一横,连续三斧劈碎锁芯,拉着林溪就往卧室冲。
“抓住他们!” 白大褂的怒吼就在身后。我踹开卧室门,一把掀开床垫 —— 床板底部果然有个半米见方的暗格,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边缘还留着新鲜的划痕,像是最近有人打开过。
“你先下去!” 我把林溪推进暗格,转身抓起桌上的台灯砸向追进来的疤眼老板。台灯碎片溅起时,我突然瞥见他手里的病历翻开着,里面贴着一张照片 —— 是我父亲,穿着白大褂,被绑在天文台的穹顶下,胸口贴着一张星符,旁边写着:“最后通牒:带令牌来换他的命。”
“父亲!” 我目眦欲裂,刚想冲过去抢病历,白大褂的注射器已经刺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暗格里的林溪突然大喊:“令牌在发光!它在指引方向!”
我猛地后退,纵身跳进暗格。下落的瞬间,令牌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照亮了狭窄的通道。耳边的低语变成了清晰的指引:“直走三十米左转,避开激光陷阱……”
通道顶部传来疤眼老板的怒骂和重物坠落的声音,而我攥着发烫的令牌,看着前方黑暗中隐约闪烁的星符标记,突然意识到 —— 这不是逃亡,而是父亲早就设计好的 “引路”。
可就在这时,令牌的光芒突然暗了下去,低语变成了急促的警告:“小心!暗格里有‘意识傀儡’!它已经跟上你了!”
我猛地回头,黑暗中,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正缓缓靠近,而那身影,赫然是刚才被我们甩在身后的张阿姨。她咧着嘴,一步步逼近,手里还攥着半块带血的台灯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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