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巧妙,将责任归咎于不可控的病症,既保全了皇家颜面,也给了侯府台阶下。
这件事他要查,但也不会下了侯府面子,先将人带走才是要事。
侯夫人立刻心领神会,脸上带着恍然与关切:“原是如此,臣妇不知二殿下有此隐疾,招待不周,实在是罪过。”
裴晏之微微颔首,当即沉声吩咐京牧:“立刻将二殿下护送回宫静养,不得有误。”
侯夫人见人离开,松了口气,三言两语将此事揭了过去,招呼着周围人回了水榭。
出了侯府,裴晏之脑中浮现二人离开的背影,心脏略略发紧。
看着京牧将裴闻舟送上马车,愣了半晌才出声:“你先护送二殿下回宫,今日之事给孤查清楚。”
京牧领命离开。
*
洛祈川将人拉到提前准备布置好的无人花亭,让小厮在外面守着。
他心里醋得不行,转身瞧见程央宁云淡风轻的模样,更是憋闷。
忽然弯腰将人横抱起来,放在院中铺着软垫的躺椅上,动作带了点赌气的张扬。等人坐稳了才站起身,将不听话的马尾甩在身后。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光影,在衣裙上投下碎银般的光亮。
程央宁晃了晃悬空的脚,裙裾微荡,整个人慵懒惬意。
她没想到二皇子会出现在那,也没想到被洛祈川看出些端倪。
真是不好意思,让洛祈川又知道了一个情敌,一会又该闹了。
洛祈川转身从一旁兔笼里抱出大白塞进她怀里,又憋屈地扯过梨花木椅放在躺椅旁坐下,为她挡住住刺眼阳光。
一双丹凤眼灼灼地盯着她,眼神里混杂着醋意,好似在无声质问。
他声音闷闷的,带着明显的不爽:“程央宁,你不是有我和那个姓谢的臭石头了吗?怎么与太子殿下也扯上了关系?”
一想起裴晏之脸上那抹刺眼的口脂印,心头便被烧得难受,忍不住倾身逼近:“……你方才是不是亲他了?”
程央宁低头逗弄着怀里温顺的灰兔,指尖梳理着背上细密柔软的绒毛。
听到耳边质问,慢悠悠抬起头,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戏谑:“小侯爷怎么这般酸啊?”
洛祈川被她飘飘的声音噎了下,有些恼羞成怒哼了声:“你设身处地想想,要是你喜欢的男子去亲别的姑娘,你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心里快难受死了!
程央宁垂下眼睫继续抚摸着兔子,手背肌肤白皙,可见淡青色的脉络,骨节纤细,在阳光下有种诱人的美感。
她漫不经心道:“哦,我确实体会不到小侯爷的心境。”
她又没有喜欢的男子,这种问题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洛祈川被她这话气得够呛,憋了半天,又被气了下,语气里带着几分执拗:“我整日给你养兔子,还把它们养得灰灰胖胖的。我现在不开心,你便不能哄哄我?”
她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分明就是没把他放在心上。
对待兔子都比他上心。
这么一想,只觉得更憋屈了!
不能再气了,再气晚上该睡不着了了。
要是睡不着觉,他便翻墙!
程央宁指尖动作轻柔,目光似笑非笑看着他:“你又不过来,我怎么哄你?”
她眸子里荡起涟漪,尾调微微上扬,足以牵动人心魂:“你过来一下,我也亲亲你好不好?”
洛祈川眸光动了动。
他怎么能被一个吻就哄好?
那也太没出息了!
可是、可是她主动说要亲他,这是不是在说明,她也在慢慢接受他?
他总不能砸了她的场子吧。
程央宁都这般说了,那他便行行好,不计较这件事了。
只纠结了一瞬,洛祈川几乎是立刻做出选择,起身将碍眼的大白揪出来放在地上。
灰兔子晕乎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洛祈川迫不及待俯下身,双手有些无处安放地撑在躺椅两侧的扶手上。手上动作顿了下,双臂缓缓收拢,撑在她身子两侧的软垫上,身影将人完全笼罩住。
他把人困在自己的方寸之间,剧烈的心跳声毫无保留传递到狭小的空间中。
洛祈川一点点凑近,长睫轻垂,紧紧锁着近在咫尺的朱唇。
目光纯粹专注,又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渴望与紧张。
在离朱唇只有寸许距离时,突然顿住。
不对啊,不是程央宁说要亲他的吗?
他这般主动做什么?
洛祈川执拗地停在原地,屏住呼吸抬起眸,眼神似在催促,等着她主动亲过来。
程央宁盯着他急切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
她抬起手,轻轻勾住洛祈川的后颈,掌心贴在温热的肌肤上,顺道捏了一把,压着他后颈,主动将软唇覆过去。
双唇相触之时,紫竹兔笼里啃着草的小白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前脚扒拉着笼子立起来,鼻尖嗅了半晌,竹笼忽然倾倒,带兔带笼沿着青砖小道滚了下去。
旁边的大白被吓得一激灵,钻进垂落的衣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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