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央宁用衣袖故意拂过小几上半壶茶水,青花瓷壶应声而倒。
微凉的茶水泼溅出来,洒在鹅黄色珍珠绣鞋上,晕开深色水渍。
纤细手指被茶水打湿,指腹泛着莹润的水光。
裴晏之听到耳边传来的清脆声,声音有些急意:“央宁,可是绊倒了?”
程央宁浅笑,用沾了茶水的指腹拂过梁青礼的唇瓣上,动作极为缓慢。
水渍在他唇上晕开暧昧的光泽,好似清晨露水下打湿的花瓣。
梁青礼呼吸一滞,下意识张开唇要含住她指腹,却被人灵巧躲避,顺着他下颌一路往下。
程央宁扬声应答,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殿下,方才不小心打翻了茶具,无碍的。”
说话间,指尖钻进他衣襟里,流连在锁骨处。
梁青礼察觉她的用意,耳尖瞬间红透,像染了胭脂似的。
程央宁低语:“光天化日之下钻入女子马车,世子不怕被人瞧见?”
梁青礼感受着身体的燥热变化,喉间发紧:“我只是太想你了,非常想你,又不敢去见你。”
天知道,他见到礼礼与裴晏之走得那般近时,心脏又疼又紧。
礼礼又调皮了。
明知道他对她没有任何自制力,还这般肆无忌惮撩拨他。
程央宁轻轻一笑:“我若是想见你,自然便去寻你了。”
话中的疏离之意,梁青礼听得出来。
礼礼不见他,说明不想他。
想起回京之后,礼礼身边不缺男子。张扬肆意的小侯爷能钻进她榻上,连一国储君在街上都护着她,生怕她被人碰到。
而他自己,只是个在药罐子里泡大的世子。
若是在正阳,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自是能守在礼礼身边一辈子。
可这是京城,与那些男子比起来,他根本不值一提。
明明是他先遇到的礼礼,回京没几日便主动退了亲,一直洁身自好,为何礼礼对他若即若离的?
他们凭什么都黏在礼礼身边!
梁青礼心中不甘,忽然叩住她胡作非为的手,带着钻进自己衣襟里,按在心口处。
心跳又快又重,几乎要冲出胸腔。
“我是真的很想你。”他垂眸看着她,低声呢喃,诉说着无尽思念。
梁青礼俯下身,下巴轻轻抵在她肩上,温热的气息吹动耳边的碎发。发丝飘扬间,鼻尖萦绕着似有若无的幽香。
他声音里带着祈求:“礼礼能不能不要疏远我,我心中只有你一人。”
他怕再这般下去,自己在礼礼心底连一席之位都没有。
程央宁感受着手心下滚烫的肌肤和有力的心跳,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
她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男人们为她辗转反侧的模样,像极了棋盘上被她随意玩弄的棋子。
她想让那些男人互相察觉,彼此忌惮,却又都抓不住她。
若即若离也是门学问。
太近会让人恃宠而骄,太远又会让人望而却步。她要掌控的是微妙的平衡点,让他们觉得差一步便能得到她,却又永远差那一步。
她喜欢看他们为自己争风吃醋的模样,看他们心有不甘的悸动,这些都能让她感受到一股隐秘的快意。
程央宁不答,反而轻声道:“你能不能让我再摸摸?”
她确实好奇,男子的身子摸起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又与她们有什么不同。
梁青礼脸上顿时泛起红晕。
他常年服药,身上总带着淡淡的药香。早知今日能见到她,便该沐浴更衣,用最上好的熏香才是。
在庄子里,虽然礼礼没有过这般越矩的行径,但若是礼礼喜欢,他还顾及什么。
修长的指尖解开腰间玉带,腰封故意“啪嗒”一声落在马车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外袍随之松散开来。
此刻陪在礼礼身边的是他。
只有他一人。
马车外,裴晏之的声音又响起,紧紧盯着严丝合缝的车帘,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
“可是打湿了衣裙,要不要孤送你回去?”
元祯拿着酷似裴晏之的泥人,低头幽怨地戳它的小脸。
“姐姐才不愿见坏阿兄!”
梁青礼闻言,手上加快动作,月白鹤纹外袍滑落肩头,又慌乱扯开雪白里衣,抓着她的手按在腰腹上。
令程央宁有些意外的是,眼前看似单薄的身子,并非想象中那般瘦骨嶙峋。
胸膛不算厚实,却带着清韧线条,肌肤白皙,隐约看见青色脉络。
肌理分明,腰身劲瘦。腹部紧实的肌肉轮廓随着急促呼吸轻轻起伏,好似微风拂过湖面的细浪。
程央宁眼中掠过讶异,转而化为更深的戏谑玩味。
掌心轻轻覆在他小腹上。
温热感触让梁青礼猛吸一口气,被触碰到的地方好似被烈火灼烧。
他下意识想退缩,又硬生生忍住,搁在身侧的手攥住身下的软垫,指节泛白。
程央宁的指尖先是停留在他脐下,感受着肌肤下传来的温热,还有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栗。
指腹缓缓上移,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缓慢,一寸寸抚过腹肌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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